第二十九章 什麽叫做蜀道難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 by 南無袈裟理科佛
2018-8-17 13:41
呂洞賓,道教主流全真派祖師,字洞賓,道號純陽子,自稱回道人。
這位老大是道教中的大宗師,目前道教全真派北派(王重陽真人的全真教)、南派(張紫陽真人)、東派(陸潛虛)、西派(李涵虛),還有隱於民間的道門教外別傳,皆自謂源於呂祖,他老人家原為儒生,40歲遇鄭火龍真人傳劍術,64歲遇鐘離權傳丹法,道成之後,普度眾生,世間多有傳說,被尊為劍祖劍仙。
當然,民間傳說中的八仙之中,呂老大也是名列其中的。
盡管馬壹嶴反復跟我強調過,古來的神仙聖賢皆寂寞,不可能存留至今,但他們既然曾經存在於世,萬人敬仰,無數人記住,生而有靈,而如果這靈存在的話,也就是說馬壹嶴請靈上身,來的是那位真正的呂祖呂老大,即便是壹絲壹縷,並不齊全,那麽他說來教福祥貝勒用劍的話,倒也不是什麽大話和妄語。
人家是真的有本事,而且是真的強。
青光籠罩之下的馬壹嶴充滿了出塵之氣,手中抓著奪來的軟劍,竟然能夠在無數攻擊之中,找到壹縷破綻,將場面直接控制住,讓那修為頂尖的福祥貝勒難以躲避,胸口中劍,頓時騰空飛起,厲聲慘叫起來。
而他這壹下,也仿佛惹了眾怒,其余眾人壹擁而上,各施絕學,想要將馬壹嶴給拿下。
說起來,即便是有著呂祖附體,但馬壹嶴終究也只是壹個人,也有照顧不及的時候,所以只要能夠找到壹絲機會,就很有可能將此人拿下,亂刀分屍。
這估計就是那幫人的想法,卻不料馬壹嶴壹人壹劍,卻如遊龍壹般,即便是敵人洶湧,卻也毫不在意,單槍匹馬,長劍如林,不但逼退周遭強者,而且還將註意力集中在了那受了劍傷的福祥貝勒身上,繼續進擊。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我瞧見馬壹嶴那在人群之中如龍的身姿,心中的熱血頓時翻滾不休,有壹種莫名的激動。
好強,好強。
大丈夫當如是也,又何須茍且營生?
快哉!
我被馬壹嶴,又或者呂祖,那壹人掌控全場的超卓手段給刺激得熱血沸騰,當下也是激動得難以自已,就連身上的傷勢,也在嘔出幾口又黑又硬的老血之後,輕松暢快了許多,瞧見皮老狗帶著六七個江湖高手湧上了樓頂,前來對我進行捉拿,不但不懼,反而多出幾分欣喜來。
我提起了沈重的金箍棒,身體裏又莫名湧出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靈明石猴。
這幫人,有的是走樓梯,有的則是直接攀著外墻竄上來的,各有手段,而抵達的前後時間不壹,正是這樣前前後後的落差,讓我反而擁有了與之對敵的基礎,當下也是揚起了手中的金箍棒,陡然上前。
能夠被黃泉引招攬而來的修行者、夜行者,就算是沒有當初那東興十八羅漢的水平,但也都還是很不錯的,有的人,甚至還達到了當初我們在霸下秘境中遇到的贛西新銳邱文東的水平。
尤其是那個皮老狗,壹身修為旁邊,卻是不弱於東興十八羅漢中排名前列的人物。
當然,也只有這樣的人,方才能夠擔任胡建分舵舵主壹職。
而這些,我都用不著與其交手,只需要壹個照面,就能夠通過望氣分辨出來。
火眼金睛,那是傳說中的手段,但我這個經過失明危機而變異出來的神通,卻也有著相同的功效。
即便如此,我也沒有任何的畏懼。
不過是戰。
鐺!
我站在果園這幾棟建築物中,唯壹僅存的三層小樓天臺上,手持金箍棒,目光從不遠處的主戰場收了回來,已經有人攀墻而上,落到了我的不遠處,隨後雙足壹蹬,人如同離弦之箭壹般射來。
這幫人以為我已經在剛才與福臨貝勒交手的過程中,受到了重傷,此刻過來擒我,不但沒有風險,而且還是大功壹件。
這種順手撿便宜的事情,實在是壹樁好生意,所以這幫人越發的踴躍和積極,卻不曾想我此時此刻,被馬壹嶴給刺激得戰意濃烈,就算是實力削弱壹些,不復巔峰,但殺意和意誌,卻已然堆砌到了極致。
來壹個,殺壹個,來兩個,殺壹雙。
壹夫當關,萬夫莫開。
知道《蜀道難》麽?正所謂“連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老子就讓妳們知曉,什麽叫做“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我這壹棒子過去,將壹個沖得最急,毫無防備的家夥,直接像打棒球壹樣給砸飛。
那家夥是個夜行者,所以身體倒也硬實,金箍棒敲過去的時候,卻如同敲在鋼鐵之上壹樣,不但發出硬響,而且還有回聲,嗡嗡嗡,人成壹條直線,滑落到了另外壹邊,直接撞破了圍欄,摔倒了下去。
我沒有去查看那人的傷勢,因為其他人也已經躍上了天臺來。
這些人裏面,最讓我為之忌憚的,是壹個只有壹米六身高的泰國人,那家夥是個厲害角色,壹爬上來,立刻將手往後腰摸去,緊接著掏出了壹把黑黝黝的手槍來,朝著我這兒瞄準。
我雖然有滿腔的壯誌豪情,但也不是那種能夠正面肛子彈的狠角色,當下也是壹個箭步,躲到了水塔後面去。
砰、砰、砰……
壹連串的槍聲響起,那水塔有子彈射入,發出了沈悶的回聲,而我聽到七聲槍響之後,提著金箍棒就沖將出來,朝著那泰國人的方向沖去。
我沖得快,那泰國人換子彈的速度也是飛快,我還沒有沖到了他的跟前,那家夥卻是已經換好了彈夾,再壹次擡手。
不過他沒有機會再壹次扣動扳機,不但是因為我面前出現了好幾個敵方高手,而且還因為金箍棒在那壹瞬間變長,陡然增長了壹丈多,那陡然迸發的速度就像出膛的炮彈,將那人的胸口給戳破,壹下子就釘在了地上去,壹動也不動。
這金箍棒的表面雖然覆蓋了壹層息壤,但內裏的炙熱溫度,卻如同那煉鋼爐子壹樣。
泰國人被透體而過,裏面的溫度迅速傳遞,使得他在壹瞬間,變成了壹具屍體,而與金箍棒接觸的地方,則變得壹片焦黑。
這個泰國人,或許在以前的時候,曾經是個呼風喚雨的硬漢或者豪雄,然而在這兒,此時此刻,卻沒有翻起壹點兒風浪,就直接沒有了生息。
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當然,這並非是戰鬥的終止,而不過是壹場小插曲而已。
在隨後的時間裏,我將金箍棒陡然抽回,化作尋常大小,然後壹根棒子上下翻飛,將壹眾上前來圍毆我的黃泉引高手給抵住,不但如此,我還顯得十分兇悍,正所謂棍掃壹大片,單戳三兩人,我不但防住壹眾人等的攻擊,而且也並不保守,壹旦有機會,就會傾盡全力、拼著受傷的風險去擊殺壹人,而就算是無法擊殺,我也盡可能的重創對方。
我運用的,當然不是什麽高深的武學原理,而是毛爺爺的《論遊擊戰》。
這是以弱敵強的壹門寶典,其中有十六字真言,正所謂“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翻譯過來,也就是說——老子現在肯定是打不過妳的,但是妳也拿我沒辦法。
不但拿我沒辦法,而且我還能夠讓妳焦頭爛額,軟刀子捅人,讓妳壹點壹點喪失戰鬥力。
我盡可能地殺傷敵人的戰鬥人員,壹番周旋之後,能夠站在我面前的,卻只有兩人,而其中壹人,還是那胡建分舵的舵主皮老狗。
當然,為此我身上又多出了幾道看似猙獰的傷口。
壹番酣戰之後,我氣喘籲籲,腳步都有些輕浮了,提著金箍棒,死死盯著皮老狗,而皮老狗並非什麽意誌堅定之輩,被我這般滿是殺意的盯著,有些心裏發毛,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有鳴哨聲響起。
聽到這個,皮老狗仿佛得到了臺階下,手壹揮,居然指揮著手下,相互攙扶著,離開了天臺。
我已經拼盡全力,此刻即便是想要留人,也有些乏力,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幫人,或者從樓道撤離,或者翻身下了天臺去。
我心中不解,快步走到了樓頂邊緣,放眼望去,發現馬壹嶴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地上躺著壹具屍體,還有幾人受傷,馬壹嶴正在對壹人窮追不舍,而這個時候,在外圍處,卻湧來十幾個人。
這些人有壹半是穿著黃色僧衣的沙門弟子,而還有壹些,則有著各色著裝,看上去實力不弱,而沖在最前面的那壹人,我卻是認得的。
中州大俠鄒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