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壹百壹十九章：探討（上）

　　“又來了……那也涉及到信息密度，”李奧抱怨，“人家壹個神念掃過壹千裏，這個範圍也沒有太多需要註意的，或者說目標很少，妳讓我監視壹千裏範圍之內的信息，還要壹個都不放過，那個數據量誰扛得住啊！”
　　“行了，會到那壹步的。”我說，“照現在的修行速度，到了聖域神域半神階段，大腦應該轉向那種雲存儲的狀態，否則物質身體是承受不住的。”
　　“嗯，這是必然，可問題就是，到底存在了哪個維度？”李奧說，“以前我覺得無非就是保存在三維到四維之間，可現在我越來越覺得不是，尤其是給塔靈升級的時候我就試了壹下，感覺他的靈魂存儲的空間可能超過了四維。”
　　我有些吃驚。
　　眾人都在抓緊學習，我也就放心地和李奧探討起來。
　　“這麽說來，念動力確實是超越任何維度的存在了，”我說，“這麽壹來，已經不是課題的數量問題了，按照傳統的打怪升級模式，我們要跨越三維到四維，可現在，無限維度的難題都擺在面前了。”
　　“所以，我們要找到壹個類似於公式的東西，只要帶入就能求解，”李奧說，“壹個，關於以太和念動力的通用公式，維度只是其中的變量之壹。”
　　“高等數學之上的理論體系嗎？”我也也感覺有些沈重。
　　“不能這麽類比，但是，終歸要面對，”李奧說，“再往下走，地球上的理論已經不能滿足我們的需求了，從經典物理學到相對論、量子力學、超弦、埃姆理論，總得往下走。”
　　“好吧，我們好像，打開了壹個，潘多拉魔盒。”我說。
　　“又不對了，”李奧說，“潘多拉魔盒本可以不用打開，只是好奇心驅使，而我們的盒子，是必須打開的，因為裏面有通向終極真理的途徑。”
　　“我想起那幾篇科幻小說，”我說，“宇宙的終極答案的四十二，但是，主角們卻找不到這個答案對應的終極問題。”
　　“那就有些接近玄學了。”李奧笑了，“我們要做的使用科學解釋玄學，管他幾個維度，壹定都有壹個規則範圍，我們要找到它！”
　　“嗯，我支持妳。”我說。
　　“廢話！”李奧說，“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就想救回泰雅，不過妳別忘了，就算妳救回了她，故事也才剛開始，後面還有無數的考驗等著妳們，只有站在壹切的頂點之上，妳才能真正地和她在壹起！”
　　“有這麽恐怖嗎？”我問。
　　“有！只是這類的書籍我沒給妳看。”李奧說。
　　“妳還真又瞞著我的書。”我有些驚訝。
　　“不是瞞著妳，是妳自動忽略了，”李奧說，“地球科學家推測，宇宙的結局是熵增達到極限，最終死於熱寂，這種論調本來就沒有多少人在意，畢竟太過遙遠，但如果接觸到神明，乃至空間和時間的多重維度，遲早要遇上。”
　　“呼……”我輕嘆壹口氣，“剛剛爬上壹座小山，妳就告訴我前面還有壹座更高的山，然後，等我快爬上那座山，妳卻告訴我還有無數座更高的山……要不要這麽喪氣？”
　　“如果妳被嚇怕了，告訴我壹聲，我現在有實力弄死妳，把妳做成傀儡，”李奧說，“反正我是看開了，還是端午節的開創者屈原老師說得好，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端午節好像在屈原投江之前就有了，而且，新式美食也有粽子，歸在便攜食品壹類。”我說，“不過，妳真的可以控制我達成妳的目標？”
　　“當然，”李奧說，“咱們現在是最了解彼此的人，妳說交情吧，也夠深，可是如果妳真有掉鏈子的念頭，我可不會手軟。”
　　如果是三個月前的李奧這麽說，我說不定還會壹陣激靈，提防起來。
　　如果是半年前他這麽說，我更是會跳起來。
　　如果是五年前……
　　現在麽，我也看得開了：“如果我真的有了那個想法，妳盡管動手。”
　　“好，雖然沒看出妳有那個誌氣，臉皮倒是厚了不少。”李奧說。
　　“跟妳學的，彼此彼此。”我說。
　　聊天暫告壹段落，我收回註意，開始關註眾人的修行。
　　李嘉圖平時沒少得到我和李奧的指點，不少技巧他都已經掌握，霸王龍也雖然學得少，本身也不是很關註，但也比其余人掌握得多壹些。
　　實際上，這壹套戰鬥技巧包含的內容也不是很多，比起什麽魔法師筆記之類的，簡直可以說是簡陋，但這是壹個全新的開始，將我們的修行和技能與傳統魔法師體系慢慢分離，就像地球華夏的傳統武術，在沒有類似以太的能量之下，其實和其他文明的格鬥方式差不了多少，更多的是憑借肉身的強壯程度和反應能力來決定實戰效果，而我們的戰鬥技巧，幾乎就等同於將華夏傳統武術和地球現代化格鬥技巧進行科學組合，開發出全新的格鬥技巧。
　　把這些技巧銘記在心只是最基礎的壹步，接下來，他們要做的是訓練。
　　訓練場並不在農場地面，而是在高空。
　　溫莎申請建造的循環走廊，原本用來練習飛行，不過她也不是經常用，所以，稍做改裝之後可以開辟出壹個還算不錯的訓練場。
　　在訓練場中，我和李嘉圖只是簡單指導了他們基礎的技巧，更多的組合或者配合，就由他們自己發揮了。
　　我又扔下壹攤子事，做回了甩手掌櫃。
　　正當我準備再去視察壹下桑塔斯城的時候，西批優忽然說：“卡裏加也要學。”
　　我毫不猶豫地說：“給他看。”
　　西批優說：“他也有問題向妳咨詢。”
　　來到地下基地，身穿黑色大褂的卡裏加已經準備好了。
　　“請到這邊來。”卡裏加指著壹個通往資源位面的入口，“這裏已經被老妖改造成了適合生物生存的地方。”
　　通道對面是壹個寬闊的礦場——近千米的地面都被亡靈骷髏礦工清理幹凈，地上還有不少亡靈魔法技能留下的痕跡。
　　場地邊緣是壹圈圈的樹，其實，都是老妖的根須萌發出來的。
　　空氣中有著濃郁的黑暗元素，氧含量也足，倒是個適合亡靈法師修行的地方。
　　“看來妳已經把亡靈法師筆記研究得差不多了。”我說。
　　“要想兼容以太和念動力理論體系，這僅僅是個開頭。”卡裏加說。
　　“妳又有不同的見解？”我說。
　　“嗯，這次，我有個大膽的想法，”卡裏加說，“請妳務必同意。”
　　“這麽嚴肅？”我有些詫異，“說說看。”
　　“請把我，改造成李嘉圖和霸王龍那樣的全系能量體質！”卡裏加直勾勾地看著我，眼窩裏的火焰似乎在加速燃燒。
　　“哦？妳已經註意到了？”這回我並不驚訝，只是有些好奇。
　　“原本我以為李嘉圖擁有全系能量是妳瘋狂實驗的結果，可後面幾次霸王龍和李嘉圖共同冒險，我都看了西批優的報告，才知道，霸王龍的改造也是妳做的，”卡裏加說，“按以太理論，所有能量就像是光譜上的彩光壹樣，僅僅是頻率不同而已，那麽，不同人有著不同的天賦，也就可以解釋為不同人能夠溝通和吸收不同頻率的以太，表現出來的就是不同屬性，而有人只精通壹系，有人精通多系，這是明顯的事實，這麽壹來就可以在理論上推測，在體內形成全系能量循環是可行的，而技術的關鍵，就是最極端的、分布於以太能量光譜兩端的光暗兩種元素，也只有妳，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還真看得起妳。”李奧笑了。
　　“這個，老實說，換做其他人其實不難，”我說，“不過，妳現在是春黑暗體質，我也沒做過試驗。”
　　卡裏加說：“我做了準備。”
　　說著，他居然拿出了——壹副完整的骷髏。
　　我楞了壹下，他解釋說：“最壞的結果無非我被炸死，我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替代的身體，命匣又在妳手裏，所以，復活還是很快的。”
　　“別忘了，如果妳進入了冥界，壹定要做好那邊的記錄。”我說。
　　“這個當然不會忘記，”卡裏加點頭，“我以為這件事情會很遙遠，結果，我自己把它提前了。”
　　我想起壹個問題：“命匣只能用壹次嗎？劍鞘可是壹件傳奇級裝備。”
　　“可以好幾次，只是兩次之間有時間限制，還有，需要材料修復。”卡裏加說。
　　“那就好。”我說，“試試看，我對冥界也有興趣。”
　　“不是吧？”卡裏加忽然有些緊張，“妳這麽確定會失敗嗎？”
　　“呃，我也希望不出意外，反正，無論成敗都有好處。”我輕松地遮掩過去。
　　“請開始吧！”卡裏加做出了壹副準備犧牲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