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千零六十八章：位面發展（八）

　　“這是個值的研究的問題。”莎朗斯通說，“我其實也想過，可是沒有把握，李嘉圖說問妳會比較好。”
　　我說：“單純把二氧化矽變為玻璃狀態不難，問題是妳的核心部分在高溫下會不會受損。”
　　“我壹直想試試，不過莉娜蘇爾說了不接受任何人的預約，只有她主動找人的時候才有機會。”
　　“那她最近壹段時間都沒有找過李嘉圖嗎？”我楞了壹下。
　　“有啊，五天前還找過壹次，”沙朗斯通說，“不過我是四天前才想到的，”莎朗斯通說，“而且，我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所以找妳問壹問。”
　　我想了壹下，說：“按理說妳的能量核心可以變成無色透明的狀態，那麽，換個思路，可以先塑造壹個玻璃形態的身體，然後妳再將核心轉移進去。”
　　“這個辦法聽著就安全多了！”莎朗斯通眼睛壹亮。
　　“有機會就試試看。”我說，“現在要試試看嗎？”
　　“隨時可以！”莎朗斯通滿懷期待。
　　十幾分鐘後，壹個玻璃制成的莎朗斯通就擺在了莎朗斯通面前。
　　“估計沒戲……”李奧說。
　　其實我也預料到了，畢竟莎朗斯通身上的巖石，除了普通二氧化矽，還有以太二氧化矽，而這尊玻璃塑像就只是普通三維空間的物質。
　　莎朗斯通將手伸向尚未完全冷卻，還有兩三百度的玻璃塑像。
　　在我面前，她將自己的能量核心，也就是承載著以太和念動力的“魔核”從掌心移出，壹點點融進了玻璃塑像的額頭。
　　她的核心其實不是透明，而是帶點白光和蛋黃光的混合光，瞬間將透明的塑像染上了顏色。
　　等核心完全融入塑像額頭，整個玻璃塑像瞬間從透明變成了半透明的毛玻璃狀態，接著，就被“同化”成了純白色的巖石。
　　“好像，失敗了……”轉變為大理石的玻璃塑像很是失望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原先的巖石女皇碎成壹地砂礫。
　　“看來是妳的靈魂沒有適應這種變化，”我說，“只能從高溫這條路下手了。”
　　“那就要等莉娜蘇爾了，”莎朗斯通說，“但願她不要在我們去交易市場的時候突然想見李嘉圖。”
　　“我會幫忙轉告。”西批優說。
　　“謝謝了。”莎朗斯通說。
　　“那我們去看看別的。”我說。
　　“那邊是造紙廠，”莎朗斯通說，“最近產量越來越高，聽說用的都是植物纖維，農田和森林交界的地方專門開辟了壹片濕地種植蘆葦和毛竹，生長速度非常快，這些都是薇恩的功勞，崔斯特和丹布羅都不喜歡這些速成之後就被收割的植物。”
　　“薇恩看來已經想開了，這樣對她確實很有好處，至於其他人，習慣了就好，”我說，“現在區域之間的規劃有些擁擠和復雜，今後是要分開的，這裏就只作為壹個培育基地了。”
　　“我突然對妳的計劃很感興趣，”莎朗斯通說，“妳想吧妳們的塞因斯學派，乃至整個桑塔斯建設成為壹個強大的組織，商業只是妳的起步計劃，後面，以妳對魔力的研究，整個桑塔斯的實力，包括我們，都會提升上來，不過到時候，桑塔斯全面崛起，引來的應該不是人類魔法師聯盟的尊重，而是忌憚、猜疑和敵視，連精靈族，以及其他異位面勢力都會慎重考跟妳們的關系……”
　　“所以呢？”我說，“妳有什麽看法？”
　　“我不著急，”莎朗斯通說，“壽命對我來說根本不成問題，我無論是跟妳們在壹起，還是離開，都可以完整地見證整個歷史，只是，作為朋友，我不希望看到妳們遭遇什麽困難挫折甚至是災禍劫難。”
　　“那就謝謝妳的關心了。”我笑了笑。
　　“可是我覺得妳已經預料到了，而且有了對策，”莎朗斯通說，“比如接下來要去交易市場，都是妳的計劃。”
　　“那麽，妳能想到什麽？”我問。
　　“不知道，總感覺去了效果其實不大。”莎朗斯通說，“人類排斥異族，尤其是在人數占優的魔法圈子，妳去了無非就是帶去更多的善意，問題的本質是妳們壟斷了技術，這些商品的制作方法只要在妳們手裏多待壹天，他們就不會滿足，帕西美達商會尤其渴望得到妳們的技術，盡管他們是人類魔法師當中對妳們最友善的組織，而那些只能從他們手裏購買的人反而沒這麽急切。”
　　“妳看得出來，妳真的在為我們著想，”我說，“如果妳現在就加入我們，完全有資格成為愛因斯學派的核心。”
　　“可我又不想陷得太深，”莎朗斯通說，“妳們的書我都快讀完了，卻感覺這些知識只是鋪墊，而且很多無法證實，比如我身上的二氧化矽分子，還有氧原子、矽原子，各種離子電子，我只是單純的相信了，但我沒有親眼看清它們的樣子，妳們也沒能造出足夠看清這些小粒子的儀器……”
　　我們邊說邊走，進了造紙廠，我說：“確實，這些東西很大程度上都是猜想，用極限推理的方式，和無數次試驗來證明，但是，我們相信會走到那壹步，哪怕最後證明這些原子分子不存在，至少我們已經有了儀器，可以很快建立起壹套新的理論。”
　　“我真想弄明白，”莎朗斯通說，“就像妳的計劃。”
　　“計劃有點長，我自己都不知道要多久，不過，還是比較穩妥的，”我說，“至於真理，我好像在書上寫過，魔法的本質就是工具，是探索世間真理的工具，同樣的，塞因斯學派只是發現了壹套新的工具，它的絕大部分和魔法重合，但也包括排除魔法的凡間世界法則，而且更加清晰明了。”
　　“妳在引誘我加入？”莎朗斯通笑了。
　　“選擇權在妳。”我說。
　　參觀了造紙廠，我對西批優說：“每次帕西美達的人來，都讓那他們發現壹點點制作工藝的機密，在十次之前，不要讓他們接觸到核心機密。”
　　“明白。”西批優說。
　　“啊？”莎朗斯通驚訝地叫起來，“妳要讓它們偷走技術？為什麽？還有，妳竟然不避諱我？”
　　我說：“這就是計劃的壹小部分，當然，我並不覺得妳有機會把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畢竟他們不會相信妳這麽壹個元素生物，而我會相信妳。”
　　“妳的想法，真叫人猜不透！”莎朗斯通有些苦惱地笑著搖頭，“問題是，為什麽要讓他們學會？”
　　“因為這是遲早的事，”我說，“就像人類遲早從精靈那裏學會魔法。”
　　“所以精靈族原本是上古時代最強大的壹族，獸人也遠比人類強大，最後慢慢落寞下來了。”莎朗斯通說，“可妳的計劃不能這樣執行！”
　　“如果自己引以為傲的東西被人學會了，甚至做得比自己還好，那應該怎麽做？”我反問她。
　　“應該……迎頭趕上，反超回去！”莎朗斯通頓了壹下。
　　“如果已經到了盡頭，或者說，每進步壹點點，付出的代價是原先的十倍甚至百倍呢？”我又問。
　　“那也要繼續付出代價，直到反超！”莎朗斯通說。
　　“哦，妳還真有不服輸的拼搏精神，”我說，“但是，這樣的代價會拖垮我們自己，畢竟我們的人數擺在那裏。”
　　“告訴我答案吧。”莎朗斯通說。
　　我笑了：“既然明知道遲早被趕超，不如在被超過之前撈取足夠的利益，然後毫不猶豫地拋棄這壹部分利益，然後去開發壹個新的領域，至於被他們學會之後會不會倒逼我們，那不用擔心，壹來人類世界更需要這些新發明，二來，我們只是生產力不如他們，給自己保留壹點基礎的生產力，人類也沒法封鎖我們，不是嗎？”
　　莎朗斯通楞了壹下，說：“就這麽放棄了？那妳要開拓什麽……”
　　話沒說完，她自己眼睛壹亮，大叫起來：“我怎麽沒想到，妳這裏這麽多新發明，還有書上那麽多設想，根本就是他們學不完的！”
　　我笑了。
　　李奧慢悠悠的說：“人無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廉，人廉我無，永遠不要在壹個即將幹涸的小池塘裏等死，而是勇敢的跳出去，尋找更多的池塘，直到最後，匯入大海，升入天空，遨遊整個宇宙！”
　　說到最後他自己都有點激動。
　　“別激動，”我說，“把自己感動壞了也不好。”
　　“本來想叫妳說出這壹段裝十三的臺詞。”李奧說。
　　“要說也是李嘉圖來說。”我說，“把他培養成接班人的時機已經到了。”
　　“別急，還有壹陣子。”李奧說，“別忘了去交易市場那邊是幹什麽的。”
　　“怎麽會忘記？”我說。
　　接下來，我們又參觀了紡織工坊，制糖工坊，飲料工坊等幾個負責出口貿易的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