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交流會（二）

　　“我是，低級管理者克裏斯托弗，”那人說，“我知道妳身份比我高，但這裏是桑塔斯，壹切按照規矩辦事。”
　　我說：“首先，規則上沒有不允許魔法寵物或者傀儡進入圖書館閱讀的條例，其次，李嘉圖是我從異界召喚來的靈體，本質上和塔靈是壹樣的，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沒有破壞任何壹條規則。”
　　“規則沒有不代表可以肆意妄為，”克裏斯托弗說，“規則與法律都是人來制定的，人們並不能預測到所有的可能性，所以，在沒有規定的情況下，也要考慮到其他人的到的情感和道德需求，就像妳不能和妳的仆人在壹張餐桌上吃飯壹樣，雖然這不犯法，但這是對妳的身份地位的褻瀆！”
　　“既然妳知道這裏是桑塔斯，而且，妳身為低級管理者，也有資格這樣和我說話，就不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所謂的身份地位，是外面的世俗社會的陋俗，”我說，“而且，妳別忘了，我們的身份是魔法師，不是外面的貴族，我們的情感和道德需求，也不應該和那些俗人壹樣，準確的說，只有拋開世俗，用理性的目光看待世界，才能更加深入的了解魔法的本質，妳認為魔寵和傀儡沒有資格像我們壹樣坐在裏面看書，是壹種頑固的世俗偏見！”
　　克裏斯托弗被我說得有些發懵，嘴上還是堅持了自己的論調：“這，僅僅是是妳個人的理解！我不能，不能代表所有人的情感和到的需求，妳也不能！或許，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並不是我們在這裏辯論，而是讓所有人，包括塔的主人來做壹次公開公平的表態，再在規矩之中加上這麽壹條。”
　　我忽然有些欣賞這個家夥了，笑著說：“很好，同意這麽做。”
　　卡裏斯托夫沒料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壹時間有些錯愕，然後才反應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嗯，我，我贊同這個辦法。”
　　我立刻對塔靈說：“阿爾法康姆，發起全體表決這個提議可行嗎？”
　　塔靈馬上說：“沒有問題，已經提交到三位賢者那邊，不過他們暫時收不到，請稍等，估計在今天之內會有壹個答復。”
　　我說：“好吧，我明天就要去冒險了，今天能解決是最好。”
　　然後對克裏斯托弗說：“那麽，克裏斯托弗閣下，告辭了。”
　　克裏斯托弗連忙說：“不不，在您面前，我當不起閣下這個稱呼。”
　　我笑著說：“無所謂了，要知道，塔的主人可不喜歡這壹套。”
　　說著，我帶上李嘉圖就往交流會會場那邊走去。
　　其實兩邊就隔著壹條街，而且這裏總共五條大街，就像壹張被均勻分成五份的圓餅，唯壹麻煩的就是沒有捷徑，必須回到五角街口的噴泉那裏。
　　“沒鬧起來是不是很失望？”我問李奧。
　　“這樣才正常，”李奧說，“如果跟丫丫小說壹樣哪兒都有腦殘鬧事記仇打臉滅口什麽的，那就證明整個法師塔都沒救了……”
　　李嘉圖忽然問我：“父親，他們沒有把我當成壹個完整的人，這是為什麽？”
　　我說：“這是他們愚蠢的偏見。”
　　李嘉圖說：“書上不是說，擁有智慧和完整的靈魂，就算是壹個完整的人，是值得尊重，且人人的靈魂都是平等的嗎？還有，那裏面的書，有很多跟家裏的書不壹樣的地方，可是我沒有時間去驗證。”
　　我說：“驗證的事情，後面會壹步步去做，至於完整的人格與平等的靈魂，還有很多人不能理解，不要著急，總有壹天，人們會認識到這壹點的。”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所謂的研討交流會場。
　　其實就在當初測試職業技能等級的那條街深處。
　　門口沒有人迎接，我們走進去，塔靈就引導著我們拐入壹條小通道，隨後，就進入了壹個小包廂。
　　“微挨批。”李奧說。
　　小包廂在席位會場邊上，位置比普通座席高壹些，比主席臺低壹點點，三面都是墻，面向會場的壹側有矮小的陽臺欄桿，算是照顧身材矮小的地精和侏儒，但對我和李嘉圖來說就是壹擡腳的高度。
　　坐在包廂的靠椅上，下面座位席壹覽無余，不過入座路不是很高，能融納五百人的作為，只坐了兩百多人。
　　“五百……”我心裏暗暗數了壹下，“加上兩邊包廂和主席臺，也不到六百人，這就是桑塔斯的法師總數嗎？”
　　“是的，”塔靈會回答，“截至昨天，我們的總人數是五百七十，其中有三十五人在沼澤中，已經超過五天沒有回來，不能確定。”
　　“桑塔斯內部定居人數是多少，加上流動的人數呢？”我接著問。
　　“定居人數是壹千八百，包括各種戰士類職業，以及助手仆從和手藝人，”塔靈說，“流動的幫工，場外面進來的每天在五百人左右，經常來的異位面幫工也是三百人左右。”
　　“外面的定居人口呢？”我繼續追問。
　　“常駐五萬人左右，流動人口不固定，最近每個月有兩三千，少的時候不到壹千。”塔靈說。
　　“在華夏就是壹個小鎮，連城都算不上，”李奧說，“當然，在某些西方國家倒是算壹座小城了。”
　　“在草原上，這就是壹個雷霆城了。”我說。
　　“在人類國度，這能算是小型城市，”塔靈說，“當然，以人口來衡量是不夠準確的，畢竟算上法師塔，普通城市就算有三十萬人口也無法與我們抗衡，無論是戰爭還是農業或者經濟。”塔靈說。
　　“五萬人口，五百法師，每壹個都是萬裏挑壹呢。”我說，“人類或者精靈那邊怎麽樣？”
　　塔靈說：“那就更懸殊了，人類總體人口十壹億左右，這是二十年前的數量，但魔法師的總數不到六萬，也就是兩萬分之壹的概率，不過，據說還有很多未經註冊或者被通緝的魔法師，加上邪惡墮落的術士和亡靈法師，這個數字勉強能達到十萬……”
　　我說：“好吧，確實沒辦法做到精確統計。”
　　我們這邊閑聊著，那邊主席臺上已經開始有人就坐，這其中就有安托管事，看樣子還有其他幾個管事，以及壹些有點名氣的魔法師。
　　臺下，當然都是中低級和預備魔法師。
　　預備魔法師們甚至沒有座位，只能站在最後面旁聽。
　　當然，我也算是旁聽，不過是貴賓席。
　　我對李嘉圖說：“多聽取他們的觀點，作為自己的參考。”
　　李嘉圖點頭：“我會的。”
　　這時候，交流會也算是開始了。
　　會議的主持人是個精靈，我問了壹下塔靈，才知道這是塔圖會壹個精靈成員的兒子，不過，精靈的壽命決定了，只要不是太老，都看不出多少老態，所以，主持的魔法師和他的父親，其實沒有多少外貌上的區別。
　　精靈主持人旁邊是還有幾個“年輕”的精靈，加上幾個中年和青年人類，以及包括安托管事在內的獸人和其他種族的代表，普遍年紀都不是很大。包括安托管事，說是看似是個老年，其實比我爸爸大壹些，比我爺爺還小很多。
　　主持人直入主題，說：“今年的研討會正式開始，首先，讓我們歡迎新面孔。”
　　他揮了壹下手，手中飛出壹群肉眼可見的光點，像撒出去的沙子壹般飛往全場，落在壹些人的頭頂。
　　這些人包括部分中低級魔法師，也包括站在後面旁聽的預備魔法師。其他人估計就是“老面孔”了。
　　老面孔們鼓起掌來，卻看不出有什麽歡迎或者欣喜的意思，甚至有點敷衍的感覺。
　　當然，老面孔意味著壹整年都沒有任何突破，這也確實有點丟人。
　　看臉色就可知，中級魔法師其不多，而且也不是特別難受，畢竟從中級突破到高級也不是壹年兩年的事情，拖幾年沒什麽丟臉的。低級魔法師倒是更難堪壹些，畢竟成為低級魔法師相對容易，低級晉級到中級只是壹點時間問題，不像中級到高級那麽難。
　　最郁悶的恐怕是預備魔法師當中的老面孔了，比說別的，光說連著在後面站了兩年就已經夠丟人了。
　　從預備到低級，從中級到高級，每壹次都是壹道很難以翻越的臺階。
　　當然，高級往上，每壹級都是壹道壁壘，堵死無數人，終生上不去那種。
　　所以，像這種研交流討會，交流研討似乎都是其次的，重點是給了那些進步過慢的人壹些壓力。
　　“跟咱們華夏的高考差不多。”李奧從解說。
　　我說：“怎麽會？就算在這裏混不好，出去也是高人壹等的，如果轉職做類似守護戰士壹樣的魔戰士職業，都很有前途的。”
　　魔戰士是魔劍士、魔弓手等職業的總稱，就和守護戰士壹樣，介乎於戰士和法系之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