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分流

　　直到三個小時之後，歐陽偏左才抱著四摞厚厚的文件夾走進了孫胖子的辦公室。看見了坐在孫副局長面前的郝文明之後，歐陽主任假模假樣的拍了他壹下，說道：“妳個瓜慫，舍得回來咧？這麽長的日子不見，妳到哪裏逍遙快樂去咧。”
　　沒等郝主任回答，孫胖子先沒好氣的哼了壹聲，說道：“我說歐陽主任，妳這樣得了便宜賣乖有意思嗎？不是我說，妳們倆好的就差穿壹條褲子了，郝主任去哪，妳能不知道？”
　　孫胖子本來就是那麽壹說，但是想不到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歐陽偏左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然。郝文明倒是沈得住氣，他看著孫胖子說道：“有時間廢話的話，還不如快點把林楓和他找出來。”
　　我幫著歐陽偏左將文件夾放到了孫胖子面前的辦公桌上，歐陽主任指著這四摞文件夾說道：“都在這裏咧，八五年的三月十五號到年的五月二十二號。林楓所有和本命符對應的地址都在這裏。妳看看怎麽找吧。”
　　孫胖子嬉皮笑臉的打個哈哈，將歐陽偏左放在他面前的四摞文件夾壹股腦的倒在桌子上。將近二百張文件紙頓時像小山壹樣，傾瀉在他辦公桌上。歐陽偏左壹下子就急了，跳起來罵道：“姓孫的妳個瓜慫，額這半天算白忙乎咧。額跟妳說，別指望額再給妳把順序整理出來。老子不伺候咧！”
　　就在歐陽主任罵大街的時候，孫胖子在成堆的文件中拉拔起來。沒扒拉幾下，他瞇縫著的小眼睛就突然瞪了起來：“有了……就是它了。”說著，在小山壹樣的文件堆裏，找到壹張文件。
　　但就在孫胖子將這張文件抽出來的時候，可能是這張文件背後沾了什麽粘性的東西，竟然將下面沾著的兩張文件也帶了出來。看見自己壹次性的拿起來三張文件，孫胖子就是壹楞，笑容頓時凝固在臉上。看著這三張文件紙，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作為孫胖子的老領導，看見他在文件堆裏扒拉的時候，郝主任就明白了孫胖子的用意。由於知道孫胖子的底細，郝主任還有點小興奮的樣子。但是看見孫胖子壹次將三張文件抽出來之後，郝文明也是壹臉的茫然。他向孫胖子說道：“到底哪壹張是？”
　　孫胖子瞪著眼睛，在三張文件紙上輪流的看了半天之後，有些頹廢地說道：“就是這三個地點的其中之壹，不過具體在哪裏是說不清楚了，現在我看哪張都像是林楓他倆的藏身地點。不是我說，這三張粘在壹起，怎麽看都壹樣，感覺都串了。”
　　孫胖子很少會說這種沒有底氣的話。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真的是沒有招了。我將那三張文件紙拿了起來，轉過身子將次序倒了倒，然後倒扣著擺在孫胖子的面前，說道：“大聖，再試壹次，能找出來壹次，就能找出來第二次。”
　　孫胖子看都沒看桌子上的三張文件，直接搖頭說道：“辣子妳不知道，現在這三張紙的感覺都是壹模壹樣。不是我說，就像壹副撲克牌裏裝錯了三張A，誰知道哪張A是這副撲克牌的？”
　　“實在不行就這樣吧。”郝文明起身看著這三張文件紙，繼續說道：“不是我說，能從壹百九十七的地點裏面挑出這三個，就算不容易了。大聖，開始分組吧。”
　　我伸手將三張文件紙翻了過來，三張文件紙上面都打著民調局的老款。第壹張文件下面寫著壹九八九年七月十五日，民調局調查南海海域失蹤貨船（天使艾米麗號）事件，負責人員，四室調查主任——林楓，四室調查員……。壹九八九年七月二十三日事件調查結束，調查報告編號：乙四字八九七二三。
　　第二張文件上寫著；壹九八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民調局調查鴨綠江靠近中方壹側水域水鬼襲人事件。負責人員，四室調查主任——林楓，四室調查員……。壹九八七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事件調查結束，調查報告編號：丁四字八七壹二二五。
　　第三張文件上寫著：壹九九壹年二月七日，民調局調查終南山異獸傷人事件。負責人員，二室調查主任——邱不老，二室調查員……四室調查主任——林楓，四室調查員……。壹九九壹年十月二十日事件調查結束，調查報告編號：甲二四字九壹壹零二零。
　　這三個地點當年的事件有大有小，就這麽看上去，確實也看不出來林楓會選擇哪裏。孫胖子沈默了片刻之後，說道：“先不著急把人分出去，上次高老大就是這麽著了道的。”說這話的時候，孫胖子有意無意的掃了我壹眼。我裝作沒有註意到壹樣，繼續盯著桌面上的三張文件紙發呆。
　　孫胖子繼續說道：“這次先讓二楊帶著妳們幾位主任打個前站，只要發現林楓和那誰出現的苗頭，我就帶著大部隊趕過去。”
　　孫胖子剛剛說完，郝文明的眼睛就瞪了起來：“那麽吳仁荻呢？不是我說妳，孫大聖，這時候不用吳仁荻，妳打算什麽用他？”
　　孫胖子苦笑了壹聲，說道：“郝頭，妳剛剛回來，有些事情妳不知道。我現在看見老吳要繞路走，最近我把他得罪的太狠。老吳對林楓和那個誰可能沒什麽興趣，但是要說給他壹個機會弄我壹下，老吳絕對不帶猶豫的。”
　　郝文明沒有興趣知道孫胖子和吳仁荻的恩恩怨怨，他現在壹門心思的要給高亮報仇：“妳和吳仁荻有仇，那麽他就指望不上了嗎？是妳們倆的私人恩怨重要，還是給高局長報仇重要？高局長就這麽白死了嗎？”這個時候我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麽孫胖子不趁機把高亮的死因挑明了，也省的他們兄弟倆見面死掐了。想著孫胖子剛才提到高亮的情景，也不知道他的葫蘆裏面埋著什麽藥。
　　“誰說老吳指望不上了？”孫胖子眨巴眨巴眼睛，露出來壹個古怪的表情，他似笑非笑的繼續說道：“剛才我說帶齊大部隊，大部隊的意思就是民調局的全部人馬，這裏面也包括剛剛加入民調局，進了六室的新人。”聽孫胖子這麽說，我心裏直冒涼氣，要把邵壹壹也拉過去，這就是把吳仁荻往死裏得罪的節奏。
　　“六室進新人了？”郝文明壹楞，之前民調局的情報都是歐陽偏左說的，可能是歐陽主任看不出邵壹壹算什麽大事，也就沒有和郝文明說起過。看見郝文明驚訝的樣子，歐陽偏左才說道：“就是那個邵壹壹，兩年多前在朱雀女校的那個女娃娃。”
　　“邵壹壹……”郝文明終於想起來這個小姑娘：“妳把她招進來做什麽？兩年前就看不出來她有什麽特別的，妳還把她招在六室，不是我說，妳到底想幹什麽？”
　　孫胖子呵呵壹笑，說道：“到時候妳就知道了，好了，不說廢話了。就這三張紙，妳們先分壹下，剩下的我再看看把二楊分到哪裏去。”
　　歐陽偏左已經盯住了終南山的那張文件紙，他說道：“額就去這裏咧，九壹年的時候額還去勘察過地形，額這裏還是當時的地圖，上面的山洞都記得清清楚楚地。”
　　“那我也去吧。”郝文明猶豫了壹下，說道：“歐陽不是負責行動的，有事我也能擋壹下。”
　　孫胖子聽了之後微微地點了點頭，說道：“那麽把雨果也帶上吧，這外國哥們兒有藏著沒漏的本事，也許上次能用上。”
　　之後孫胖子看了我壹眼，說道：“辣子，要不妳也跟著壹起？”
　　“我還是去這裏吧。”我將南海的那張紙拿了起來，對著孫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