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三兩憂愁

都市生活

萬歷十二年,冬。
元江城外迎來了第壹場大雪。
鵝毛大雪從淩晨壹直下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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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毒計

大明:開局成為錦衣衛 by 三兩憂愁

2023-8-20 22:48

  京城,
  北鎮撫司,小院內。
  袁長青坐在院中石凳上,吃著簡單的早餐。
  鹹菜,米粥。
  雖然是北鎮撫司的鎮撫使,但他向來節儉,很少鋪張浪費。
  將碗中的最後壹口米粥喝下,袁長青滿意的擦了擦嘴,笑道:“那小子又送來了什麽消息?”
  在他身後,站著壹位穿著暗紅飛魚服的中年男子,身姿挺拔,面如溫玉。
  與多數錦衣衛鐵血煞氣的形象不同,此人看起來倒像個讀書人,溫文爾雅。
  但若是有人以為他好欺的話,那就大錯特錯。
  此人在北鎮撫司中,被稱呼為“活無常”,江湖人稱“鬼面無常”雷千鶴,心狠手辣。
  他是袁長青曾經在東院時的心腹,在他升任鎮撫使以後,曾經千戶的位子也就交給了他。
  雷千鶴恭敬遞上壹份密信,道:“這是今日淩晨送來的。”
  袁長青隨手接過,目光壹掃而過,臉上漸漸露出錯愕之色。
  良久,他放下密信,似笑非笑道:“看來我這個位子要坐不久了啊。”
  “千鶴,妳去壹趟湖廣吧。”
  “這小子整了壹百萬兩,要送給陛下。”
  雷千鶴微微壹怔,驚訝道:“壹百萬兩?”
  “林大人他們不是平定叛亂去了嗎?”
  平定叛亂從來都是向朝廷要錢,頭壹次聽見往回送錢的。
  袁長青目光深邃,幽幽道:“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啊。”
  陛下如今被百官與叛亂壹事弄的心情煩躁,若是聽到這個消息,心情必然會好上許多。
  “林芒”這個名字自然會更加入得陛下之眼。
  當然,若是換個人,說不定就會貪下這個功勞,但他袁長青做不出這種事。
  何況,按那家夥的性格,真敢這麽做,估計會在鎮撫司內拿刀砍自己。
  前些時日朝堂上禦史與百官對於林芒頗有微詞,奏疏,罪狀,早已有壹人高。
  許多甚至都是子虛烏有的罪名,而陛下也壹直未曾明確表明想法。
  說到底,林芒太過年輕了。
  他如今已是北鎮撫司千戶,再升就得是鎮撫使的位子。
  這個位子,陛下也不會輕易授予。
  袁長青起身道:“看來我得入宮壹趟了。”
  心中則有些感慨。
  “程鴻年啊,妳留下的這把刀太過鋒利了點。”
  這短短數月,不知已經死了多少人。
  可是……就怕他成為下壹個我啊。
  ……
  京城,楊府。
  “嘭!”
  府中堂內,壹尊價值千兩的花瓶被摔碎在地。
  楊合修坐於太師椅上,滿臉怒容。
  “豎子!”
  “狂妄!”
  “無知豎子,簡直太過狂妄!”
  雖然已經年過六十,但他的身體依然硬朗,中氣十足。
  站在壹旁的幾個奴仆戰戰兢兢的,垂首不語。
  就在這時,堂外走進壹個穿著青衣的青年男子,手中握著壹柄折扇。
  來人滿臉笑容,拱了拱手,輕聲道:“父親因何事如此生氣?”
  說著,輕輕揮了揮手,四周佇立的奴仆如釋重負,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楊合修壓下心中怒火,冷哼壹聲,冷聲道:“還不是北鎮撫司那個賤種!”
  “今早剛剛送來的消息,副總兵鄭章與吳守明死在了嶽州。”
  “上報的奏折中所說,他們是死於當地江湖門派的手中,但區區江湖門派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膽子。”
  “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那賤種與駱尚誌所為。”
  整個湖廣,能將事情做到滴水不漏的,也唯有這兩人。
  鄭章也就罷了,但吳守明是他的人。
  整個都察院內,吳守明已是他這壹派系官職最高之人。
  吳守明壹死,意味著他對於都察院的把控徹底斷了。
  楊宣誠打開折扇,輕笑道:“若是父親為此事而生氣,其實大可不必。”
  楊合修端起桌上的茶飲了壹口,問道:“妳有何計策?”
  他這個小兒子向來聰慧,只可惜無心於官場。
  不然以他的身份,早已進入六部要職。
  楊宣誠眼眸微瞇,幽幽道:“他們不是需要平定江西叛亂嗎?”
  “既然我們的人派不去,那就請些別的人。”
  楊合修微微顰眉,問道:“何意?”
  楊宣誠輕笑壹聲,意味深長道:“若是江西出現朝廷之人殺良冒功,那這位駱將軍又當如何?”
  楊合修臉上漸漸浮現壹絲笑意。
  楊宣誠端著茶,擡眸看向楊合修,平靜道:“至於那林芒,花些錢,請些殺手就行,父親沒必要自己動手。”
  “那些江湖人,還是有些用處的。”
  楊宣誠笑著起身向外走去,淡淡道:“栽贓嫁禍,這種手段再簡單不過。”
  “此事不如就交由我來辦吧。”
  “兒子親自去壹趟!”
  ……
  撫州,
  城外軍營。
  此地已是江西地界,自從三日前大軍拔營進入江西後,壹路勢如破竹,幾乎沒遇到什麽像樣的抵抗。
  那些流民完全就是壹群烏合之眾,大軍壹來,自己就先亂了陣腳。
  壹些城池早已是人去樓空。
  軍營,大帳之內,
  駱尚誌站於沙盤前,手中端著壹碗米飯,毫無避諱的大口吃著。
  “林大人,有何看法?”駱尚誌笑問道。
  林芒的目光從沙盤上收回,搖頭笑道:“這種事我可不懂。”
  若說殺人他還行,至於排兵布陣就算了吧。
  這種事不是光看就能學會的,他的水準比那些亂軍強不了多少。
  “哈哈!”駱尚誌大笑著放下碗,伸手在壹處點下,道:“只要奪下這撫州城,我們就進可攻,退可守。”
  “如今形式壹片大好啊!”
  建功立業,保家衛國,是每個大明軍人的誌向之所在,他也不例外。
  能夠平定湖廣江西叛亂,必然青史留名,他心中又何嘗不感到激動。
  “來人!”
  駱尚誌大喝壹聲,沈聲道:“傳令先鋒軍,壹個時辰後進攻撫州城。”
  “天黑之前,我要在城中吃飯!”
  ……
  壹場戰鬥迅速打響。
  整個撫州城外炮火連天。
  廝殺聲不絕於耳。
  撫州城的守軍在堅持了三個時辰後,就主動投降,打開了城門。
  唯有少股亂軍從西門逃走。
  大軍入城。
  駱尚誌策馬前行,頗有些意氣風發。
  在入城之後,城內還是爆發了壹些沖突,大多是壹些白蓮教的死忠信徒。
  這些人已經徹底被白蓮教洗腦,完全失去了理智。
  壹些人更是綁著火藥,自殺式的襲擊。
  若非錦衣衛及時出手,必然死傷慘重。
  在接下來的幾日,大軍接連攻占數個州府,勢不可擋。
  整個江西之地的亂軍開始收縮防線,放棄了各地縣城。
  不過自始至終,都未曾見過那位神秘的“鐵面太師”。
  ……
  兩日後,
  壹則軍報傳入撫州知府衙門,呈於駱尚誌的桌案之上。
  “駱將軍,何事如此急喚我?”
  林芒扶著刀從堂外走來,面露詫異。
  駱尚誌整個人臉色陰沈無比,拿起桌上的軍報:“這是剛送來的軍報。”
  林芒伸手接過,壹掃而過,驚訝道:“殺良冒功!”
  “沒錯!”駱尚誌冷聲道:“但這件事顯然是有人栽贓陷害。”
  “我南軍紀律嚴明,根本不會做這種事。”
  “而京營兵馬如今就在這撫州城,出城皆須報備。”
  林芒目光微沈,問道:“這件事是亂軍所為嗎?”
  根據密報中所言,這些事皆發生在他們已經占據的州府。
  江西的情況本就比湖廣更為嚴重。
  李文貴好歹約束過亂軍,各地州府的百姓的情況尚且可以,但撫州壹帶,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
  十室九空!
  曾經的村子早已是杳無人煙。
  道路上屍橫遍野,亂葬崗的屍體堆積成山。
  路邊的樹皮都被剝的幹幹凈凈,百姓更是易子而食。
  朝廷大軍前來,可謂是給了百姓壹個希望。
  但如今發生殺良冒功之事,豈不是逼的百姓再次造反。
  反是個死,不反也是死!
  活不下去的百姓只能加入亂軍之中。
  若是後方州府再次反叛,哪怕是他這種不懂兵法的人都知道將面臨什麽。
  駱尚誌搖頭道:“具體情況尚且未知,但據幸存者所說,那些家夥穿的是我們朝廷的甲胄。”
  駱尚誌看了林芒壹眼,意味深長道:“我就怕這件事並非亂軍所為。”
  林芒先是壹楞,很快反應過來。
  他的神色漸漸陰沈下來。
  駱尚誌輕嘆道:“妳也想到了吧。”
  “這件事若是傳入朝中,殺良冒功,更逼的百姓造反,妳我必然二人脫不了幹系。”
  降職都是輕的。
  林芒眼中閃過壹絲冰冷的殺意,冷笑道:“駱將軍,妳只管前線的事。”
  “這些個雜碎……就交給我了!”
  老子好不容易要平叛了,結果又整出這些破事。
  若是再生禍端,更不知又要有多少無辜百姓被卷入其中。
  就在這時,堂外壹名錦衣衛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來人拱手壹禮,迅速道:“大人,外面來了許多江湖之人,說是要見您。”
  “江湖人?”
  林芒不解道:“可知他們所為何事?”
  來人遲疑道:“那些江湖人說,我們錦衣衛襲殺他們門中弟子,更是殘害無辜百姓,他們前來討要壹個說法。”
  林芒臉色驟然壹冷。
  還真是來者不善啊!
  自己剛用完栽贓嫁禍,這就給他立馬上演了壹出。
  “走,出去瞧瞧。”
  ……
  此時,知府衙門外的大街上。
  上百位江湖人士匯聚在街道四周,這些都是撫州江湖上各大門派之人。
  “出來!”
  “交出兇手!”
  “讓開,我等今日要討要壹個說法!”
  “錦衣衛濫殺無辜,劫掠我的女兒,王法何在!”
  “今日錦衣衛若是不給我等壹個說法,我等必將入京討要壹個說法。”
  四周的武林人士憤怒的大喊著,愈演愈烈。
  府門前,壹眾錦衣衛與士兵攔在群情激奮的江湖人面前。
  壹場戰鬥似乎壹觸即發。
  就在此時,府衙的大門緩緩打開。
  林芒神色冰冷的走了出來。
  看著門外喧鬧的眾人,猛然怒喝:“閉嘴!”
  其聲如雷霆狂嘯,聲潮狂嘯!
  天地為之壹靜!
  林芒扶刀而出,冷聲道:“爾等聚集在此鬧事,是想做什麽,造反嗎?”
  人群中,忽然響起壹聲冷哼,壹人陰陽怪氣道:“妳錦衣衛做了事,卻不敢認,如今又要肆意構陷罪名嗎?”
  “沒錯!”
  “妳有種就殺了我們!”
  “讓這江西的武林同胞們看看,錦衣衛是如何濫殺無辜的。”
  場面再次變得喧鬧起來。
  林芒神色愈發冰冷。
  身影瞬息而動,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手中已然多了壹人。
  “嘭!”
  林芒直接強摁著他的頭將其狠狠砸入地面,砸的他滿臉血汙。
  “砰砰!”
  接連數下,青石地板都被砸的粉碎。
  四周頓時為之壹驚。
  林芒緩緩起身,接過唐琦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冷冷道:“現在能聽我說了嗎?”
  說著,向前邁了壹步。
  四周的江湖人下意識的後退了壹步。
  雖然身在江西,但湖廣江湖上發生的事他們並非全然不知。
  許多門派不是被滅門,就是高層被斬殺壹空。
  這位北鎮撫司的千戶在湖廣武林中已是兇名在外。
  人的名,樹的影!
  面對這等狂人,若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林芒看著眾人,冷笑道:“用妳們的豬腦子好好想想,我錦衣衛若真想動手,還會給妳們留下把柄嗎?”
  “本官真想殺妳們,妳們今日就不會站在這裏。”
  “跑到府衙前鬧事,怎麽,是想威逼錦衣衛嗎?”
  “還是想逼的本官向妳們道歉?”
  “誰給妳們的膽子!”
  林芒擡手揮了揮。
  下壹瞬,無數錦衣衛從四面八方湧來,手持勁弩,四周更有大批軍士嚴陣以待。
  空氣仿佛凝固壹般。
  氣氛逐漸變得微妙起來。
  眾人悚然壹驚。
  壹些人更是面露懼意。
  哪怕他們都是武林高手,但面對這種陣勢,能不能活著闖出去,誰都不敢保證。
  人群中,壹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咬牙站出,澀聲道:“林大人,我等也是受害者啊。”
  周圍的人想拉住他,不過他還是掙脫走了出來。
  “大人!”
  “老朽兵器閣閣主,淩玄。”
  淩玄拱了拱手,微微躬身。
  “前幾日我閣中來了幾名錦衣衛,他們以朝廷大名義征收了我閣中所有兵器。”
  “若是如此,老朽也絕不會來此,但他們卻帶走了我的幼女,至今不知所蹤。”
  “老朽今日來此,絕無威逼大人的想法,只是想求壹個公道。”
  林芒打量了淩玄壹眼,問道:“他們可有說自己的身份?”
  淩玄想了想,道:“那些人說他們屬於北鎮撫司林大人麾下,其中壹人自稱唐琦。”
  唐琦:“???”
  關我什麽事?
  見林芒目光投來,唐琦臉色微變,忙道:“大人,屬下壹直在撫州城,從未離開啊。”
  林芒暼了淩玄壹眼,問道:“那日來的可是他?”
  淩玄仔細看了唐琦壹眼,搖頭道:“不是。”
  他漸漸張大了嘴,神情愕然。
  眾人也安靜了下來。
  兵器閣閣主淩玄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善人,仗義疏財,許多人用的兵器都是出自兵器閣。
  作為江湖上的老前輩,威望還是很高的。
  林芒目光從眾人身上壹掃而過,問道:“是誰召集妳們前來的?”
  “或者說,來此地討要所謂公道的消息是誰告訴妳們的。”
  淩玄壹楞。
  隨即回道:“是大聯盟的金盟主。”
  話音壹落,眾人仿佛明白了什麽。
  人群中,壹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臉色微變。
  林芒神色冷漠,幽幽道:“不知哪位是金盟主?”
  人群中,金衡臉色微變,迅速飛身而起,向著外面沖去。
  但下壹刻,壹抹金色的淩冽刀氣席卷而過。
  金衡整個翻滾著倒在地上。
  數名錦衣衛上前,將其拽了回來。
  林芒居高臨下的俯瞰著他,冷冷道:“說吧,這壹切都是誰指使的。”
  “林大人,我不知……”
  “啪!”
  金衡話音未落,林芒就壹巴掌抽了下去,冷冷道:“最煩的就是妳們這嘴硬的家夥!”
  “拖下去,上刑!”
  林芒揮了揮手,隨即看向眾人,平靜道:“下次若是再有人冒充錦衣衛的,妳們可以前來上報。”
  “當然,若是妳們能捉到人,也可送來撫州千戶所。”
  說罷,林芒轉身就走。
  院中,
  幾名錦衣衛已經開始給金衡上刑。
  林芒坐於太師椅上,取過壹顆桔子,面無表情的剝了起來。
  十八種大刑,金衡僅僅扛到第七種。
  錦衣衛的酷刑,能全抗下來的少之又少。
  “大人,全招了。”唐琦恭敬道:“據此人所說,他是聽從了嚴州知府的吩咐。”
  “嚴州知府?”林芒手中動作微微壹頓,詫異道:“嚴州不是歸屬浙江管轄嗎。”
  “是!”唐琦點了點頭,道:“但金盟的勢力有壹部分在嚴州。”
  林芒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沈默片刻,道:“想辦法查查這嚴州知府的底細,最好查清他與什麽有關系。”
  “林大人,不用查了。”
  話音剛落,駱尚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沈聲道:“這嚴州知府是京城戶部楊大人壹派的。”
  “這嚴州知府曾經是戶部楊大人的門生。”
  官場之上就是如此。
  那些朝堂大員的門生故吏遍布各地,牽壹發而動全身。
  能做到壹州知府的,哪個背後沒點身份關系。
  駱尚誌暼了眼遠處的金衡,搖頭道:“這件事怕是不太好辦。”
  “僅憑這江湖人的三言兩語,根本動不了他。”
  “關鍵他在浙江,那裏與此地不同,我們不太好幹預。”
  湖廣,江西亂軍造反,死些個官員大可以將屎盆子往亂軍頭上扣,但嚴州知府不行。
  林芒隨手抽出壹把刀,邁步走了過去,壹刀斬下金衡的頭顱,冷聲道:“沒什麽不好辦的!”
  “姓楊的死了,他也就該倒臺了!”
  壹而再,再而三的整事,真當他是沒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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