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專門為吉翔準備的學術會

　　“老板，特意召開壹次學會，還沒入門就這麽重視，以後還不得被您寵上天。”淩天笑道。
　　“年輕人，傲氣壹點也是應該的，他沒這個自信的話我給他。”秦楚雙手交叉放在身前，拇指環繞，“開個學會，捧個場，也讓大家都見見我的小徒弟。”
　　“也當是老師給他的見面禮了。”淩天把老板下壹句話接上去。
　　秦楚微微頷首。
　　那個年輕人的手術水平超壹流，老板知道他並不是五十多歲的臨床主任而是二十多歲的本科畢業、剛到臨床規培的學生時，不出淩天意外，老板的眼睛都有些紅。
　　介入手術和圍棋類似，號稱四十以下無國手。
　　年紀太大，手術就沒法做了，空有壹身臨床經驗無處施展。
　　不說精細的操作，四五十歲披著幾十斤的鉛衣能站多久都成問題。
　　二十多歲的規培生，介入手術莫名其妙有超壹流水準，這和街邊圍棋訓練班出來壹個年輕高手橫掃國家隊有什麽區別。
　　這種人還在中醫大旁邊出現，天然屬於北方派系。
　　年輕、超壹流、還是死對頭的墻角，這要是收到麾下，必然是日後打臉專用的利器。
　　每次學會，吉翔往自家老板身邊壹站，北邊的那位能說啥。
　　他就算是當上大院長又怎麽樣。
　　壹塊璞玉就在身邊，不到三百公裏，就楞是沒發現！
　　淩天知道自家老板的全盤算計，哪怕專門為這個年輕人開壹次學會，也是應該的。
　　把他推到前臺，當著全國介入醫生的面告訴大家，這是我秦醫生的關門弟子。
　　日後行走江湖，大家照顧著點。
　　如此。
　　“老板，我去通知吉翔。”
　　“嗯，讓他提前幾天過來，我帶他上兩臺手術，親眼看看。”秦楚瞇著眼睛，輕輕說道。
　　“好。”
　　淩天要離開老板的辦公室去打電話，但剛壹轉身，秦楚忽然說道，“就在這兒打。”
　　“老板。”
　　“打。”秦楚閉上眼睛，沒解釋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
　　淩天微微皺眉，看樣子自己還是低估了老板對這個年輕人的重視程度。
　　他撥通吉翔的電話。
　　十幾聲後，吉翔接通。
　　“餵，淩老師，您好。”
　　“小吉醫生，幹嘛呢，這麽慢。”淩天笑呵呵問道，言語親切至極，已經把吉翔當成自己家小師弟看。
　　“在和王老師、墨老師做環切手術。”
　　“哦，很勤奮麽。”淩天道，“那不打擾妳，跟妳說件事，說完就掛。”
　　“淩老師，您講。”
　　“該改口叫師兄嘍。”淩天打了個哈哈，隨後說道，“老板邀請妳來壹趟，正好周末組織了個學會，帶妳見見世面。”
　　“學術會議？介入科的？”
　　“是。”淩天感覺吉翔說話的語氣略有問題。
　　“淩老師……我……”
　　“有什麽話只管說就是了。”淩天見吉翔沒有順桿往上爬，直接叫自己師兄，微微壹笑。
　　孩子還是小，臉皮不夠厚，自己把臺階都擡到他腳底下了，卻不知道邁壹步上來。
　　“我這面有壹個……朋友的科研，能在會上做下發言麽？”
　　“什麽？”淩天微微有些不悅。
　　但旋即看見老板的嘴角上揚，手指下壓，馬上笑道，“那正好，不過要先過我的審核，這是全國會議，可不是妳們大學的辯論會。”
　　“淩老師，是這樣。”
　　吉翔簡單介紹了壹下趙哲趙醫生的手術病歷以及十幾年的術後跟蹤。
　　“好，妳帶著人壹起過來。”淩天自然知道這類科研的價值所在，直接拍板。
　　掛斷電話後，淩天沈吟了幾秒，這才笑著說道，“老板，好像遇到了壹個寶貝。”
　　“跟蹤十幾年，厲害！光是這份心勁兒就值了金子。”秦楚給了壹個評價。
　　他毫不吝嗇對吉翔的贊美，哪怕那個科研不是吉翔搞的。
　　現在世人大多急功近利，別說十幾年沒有報酬的跟蹤，就算是國家級的自然科學基金又怎麽樣？有幾個人能堅持五年以上的？
　　還不是當作通天之梯。
　　“這孩子，氣運通天啊。”淩天相當感慨，“老板，三年，給他個科室？”
　　“可以考慮，先看壹眼的。別是大話欺人。”
　　“我想應該不會，他還是規培生，這裏面的彎彎繞哪裏懂那麽多。”淩天笑道。
　　“不好說，先看看。我帶他上三臺手術，他要是能讓我滿意……科研的事兒也靠譜，三年後給他申請青年長江學者。”秦楚淡淡說道。
　　淩天的心猛的壹跳。
　　要不是知道自己和吉翔的年紀相差很大，他對自己構不成威脅，屬於學派內部梯隊建設，真會嫉妒的要命。
　　老板這是要砸大資源進去。
　　也難怪，年紀輕輕，還沒拜師就帶來壹份厚禮——積累了十幾年的腎癌栓塞患者的手術以及隨訪。
　　這孩子，簡直沒辦法用語言描述。
　　“我知道了老板。”淩天恭恭敬敬的說道，“我提醒他壹下？”
　　“不用。”秦楚道，“這也是壹個考驗，看看吉翔的心思細不細。吉翔，吉翔，真是好名字！”
　　淩天又和自家老板聊了會，告辭離開。
　　準備學會是壹件很復雜的事兒，尤其是這次學會臨時舉辦，主要為了昭告江湖老板收了關門弟子。
　　事發突然，淩天每壹個電話都親自打，以免讓其他地市的主任覺得太突兀、無禮。
　　每次想到見面不帶茅臺、華子卻帶壹個科研來的吉翔，淩天都覺得他特別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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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吉，誰這麽牛逼啊，壹份科研能琢磨十幾年。”王大校問道。
　　“王老師，上周末和劉主任去飛刀，當地的壹個醫生。”吉翔壹邊做手術壹邊回答道，“他水平很高，而且十幾年的壹百多個患者資料沒有缺失。”
　　“不錯不錯。”王大校對吉翔相當客氣，只是目光裏充滿了遺憾。
　　本來以為找到了壹個苦力、短工，眨眼就被劉主任挖走，可劉主任都留不下他。
　　壹飛沖天之間，狂風四起，王大校僅僅被風帶了壹下就覺得睜不開眼睛。
　　只剩下壹地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