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魔都來的大牛

　　“是不是覺得那位趙主任老了，已經做不動手術了？”淩天問道。
　　“他都多大年紀了。”丁壹凡點了點頭，“五十多歲老棺……”
　　“害，就咱倆，妳說話遮遮掩掩幹嘛。”淩天手裏拿著手機，壹邊走壹邊水群，也不知道在和誰聊天，“老是老了點，但能把手術做的那麽好，也不簡單。壹凡啊，不能小覷了天下英雄。”
　　“我和趙主任聯系了，怎麽沒來呢？”丁壹凡略有不屑，但沒反駁淩天，而是換了壹個話題。
　　兩人拎著隨身的拉桿箱走到出口，丁壹凡沒看見有人拉著紅色橫條幅接自己，有些不滿。
　　轉過拐角，在人群中丁壹凡看見壹個中老年男人手裏舉著壹張A4紙，上面寫著丁壹凡老師的字樣，心中更是不屑。
　　真是沒排面，舉著紙，這是插標賣首還是賣身葬父？
　　應該是趙祥明，看他那樣，應該是賣身葬父。
　　丁壹凡心生鄙夷，直奔著趙祥明走過去。
　　“您是……丁老師……吧。”趙祥明試探問道。
　　“趙主任，妳好。”丁壹凡伸出手，和趙祥明蜻蜓點水似的握了壹下，“我是丁壹凡，這位是我師兄淩天。”
　　淩天！
　　趙祥明的眼睛壹下子亮了，腰不知不覺彎了下去。
　　這位可是全國介入手術最頂級的存在之壹，甚至連之壹這個詞都能去掉。
　　對於淩天的過往，趙祥明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師從國內介入科的大牛，後期又去國外進修學習，東西融合，技術水平相當高。
　　剛剛看丁壹凡身後跟著壹個不到四十的男人，他還以為是路人或是丁壹凡的朋友，沒想到竟然是淩天！
　　“淩老師，您好。”趙祥明伸手。
　　淩天可要比丁壹凡熱情，他握住趙祥明的手笑著說道，“趙主任，妳的手術錄像我家老板看過了，做得好！是真的好！”
　　“過獎過獎。”趙祥明聽到了贊美，心生得意。
　　“好就是好，這是客觀存在的。”淩天看著趙祥明，“趙主任，妳這些年壹直鉆研技術，吃了不少苦吧。”
　　壹直鉆研技術，這話說的，趙祥明有點不好意思。
　　自己都多少年沒鉆研技術了，瓶頸期始終無法突破，這壹點和全國絕大多數介入科醫生壹樣。
　　“還好，還好。”趙祥明客氣了幾句，陪著兩人上車，安排住宿，又來到飯店。
　　淩天壹路上似有心、似無意、斷斷續續的詢問了幾個技術細節。
　　趙祥明不知道是考校自己，他自然而然的按照心裏對介入手術的認知壹壹回答。
　　淩天不動聲色，吃飯的時候有說有笑，但卻沒有拋出老板招攬的話。
　　不過他約定明天去看趙祥明的手術。
　　回到酒店，師兄弟兩人坐在淩天的房間裏，丁壹凡問道，“師兄，趙主任的基礎還行啊，妳……”
　　“還行？”淩天嘴角露出壹絲不屑，“問了他幾個問題，說的都是什麽。四六不靠，手術肯定有問題。”
　　丁壹凡不說話了，在他看來趙主任說的有些問題，可是丁壹凡的水平沒到那麽層面，找不出太多毛病。
　　這也是他心甘情願叫淩天壹聲師兄的原因。
　　“這麽講吧壹凡，我估計趙祥明頂多是手到了，眼睛也應該到了，但是心還沒到。”
　　“簡單講就是手術做得多，找到適合他的路子，但沒有歸納總結，說不上真的能行。”
　　“我就說！”
　　雖然淩天的話有些拗口，丁壹凡也不是很懂，但他對淩天的評價表示開心。
　　“明天看看他的手術再說。”
　　兩人又聊了很久，把丁壹凡送走，淩天叼著壹根雪茄看著省城的夜色陷入沈思。
　　過了許久，淩天皺眉喃喃自語，“怎麽總覺得術者不是壹個人呢？”
　　……
　　……
　　第二天。
　　壹早趙祥明就接淩天和丁壹凡來到醫院。
　　國內大牛親自來看自己做手術，趙祥明心裏的得意無以言表。
　　他壓根不知道淩天兩人來的意圖，不過在趙祥明看來“自己”的手術引來國內大牛的關註，足夠自己吹半輩子的。
　　不過趙祥明有數，他既不想露怯，又不想找那個規培生來。
　　這是自己露臉的時候，為什麽要叫別人。
　　帶著兩人參觀科室，趙祥明有些遺憾的告訴淩天今天只有膽管引流的手術。
　　因為人員流失嚴重，最近科室的手術量也在銳減。
　　雖然淩天的表情極其不好看，但趙祥明還在堅持。自己的技術剛突破沒多久，何必在高人面前露短呢。
　　大家賓主言歡，嘻嘻哈哈的過去，自己以後有吹牛的話題也就夠了。至於再多，趙祥明沒想過。
　　但事與願違。
　　上午九點三十二，電話打進來。
　　“什麽？患者在哪？”
　　“行，我馬上到！”
　　趙祥明掛斷電話後抱歉的和淩天、丁壹凡說道，“二位老師，實在不好意思，壹早有個連環車禍，患者躺在icu裏。”
　　“什麽情況？”淩天隨口問道。
　　“骨盆骨折，出血止不住，其他都還好。”趙祥明硬著頭皮說道。
　　“壹起去看看。”淩天不容置疑的說道。
　　雖然在外地，可淩天說話的語氣和態度依舊盛氣淩人，甚至沒考慮趙祥明的拒絕。
　　趙祥明也很無奈，急匆匆的趕去會診。
　　車禍患者的傷勢很重，但壹般這種患者的診斷都沒問題，整個人被撞碎，能修補哪裏就修補哪裏，至於能不能活下來，很多時候要看命。
　　患者的血壓極低，已經給了3000左右的新鮮冰凍血漿和紅細胞懸液。血壓依舊提不上來，這就是最經典的水池開著進水管和出水管的數學題。
　　要成功搶救，必須把出水管給堵死。
　　上手術吧，沒辦法，趙祥明不能因為自己不願意在國內大牛面前露怯而拒絕手術。
　　沒辦法。
　　患者被推進介入導管室，趙祥明找了馬教授當自己助手，手術開臺。
　　看骨盆骨折的介入栓塞也行，急診手術，患者失血性休克，處於倒計時狀態，更考驗術者的技術水平。
　　淩天倒是無所謂，看什麽不是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