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殺妖怪和殺別的生物好像沒有什麽區別，往心臟輕輕壹捅，該死都得死。
　　壹條生命就這樣逝去。
　　竹山介死了兩只眼睛還瞪得圓溜溜，應該是死不瞑目，臨死前心中可能還在譴責方誠不講信用。
　　如果是這樣，方誠覺得竹山介下輩子投胎後應該好好學壹下邏輯學。
　　他分明就是壹個誠實守信的人。
　　伸手把竹山介雙眼合上，方誠另外壹只手按在他的心臟位置，壹股熱流沿著手指湧入體內。
　　幾行提示在視野中浮現。
　　[能量吸取中……]
　　[生命(碎片1/3)+1]
　　[謊鬼之語（碎片1/5）+2]
　　方誠從竹山介的屍體上只摸到了壹個生命碎片和兩個能力碎片，收獲比不久前的黑石佑鬥少太多，當然兩者的難度也不是壹個級別的。
　　馬上又有兩行提示浮現在視野中。
　　[生命(碎片3/3)融合中……]
　　[生命+1]
　　方誠忍不住嘴角上揚：“不錯。”
　　眼中的數字終於從2變成3，又多了壹條命，可喜可賀可浪。
　　接下來該如何處理竹山介的屍體，本來他打算交給神崎凜來搞定，畢竟她是個回收垃圾的行家。
　　但最終方誠打消了這個想法，這件事他不打算讓神崎凜插手。
　　因為結局可能不是她願意見到的，知道了說不定還會阻攔，那不如壹開始就別讓她知情。
　　方誠將竹山介的屍體拖出公寓樓，扛在肩上，然後使用短距突進的能力，避開路上的監控。
　　在路上找壹個下水道口，打開井蓋，把竹山介的屍體丟進去。
　　這個方法並不十分保險，但就算被發現也無所謂——因為沒人會關心壹只妖怪是被誰弄死的，更不會費盡心思幫妖怪報仇。
　　回到公寓樓後，方誠回家拿出拖把和水桶，把樓梯口殘留的鮮血都清洗壹遍，免得明天嚇到其他居民。
　　晚上很少有人出來閑逛，但白天還要上班呢。
　　忙完這些後，方誠才回家洗澡，換壹身衣服後重新出門。
　　神崎凜的無人機對方誠的盯梢沒有以前那麽頻繁了，白天還會跟著，晚上就沒有再做這種無聊事。
　　方誠開著摩托離開公寓時，那架陰魂不散的無人機終於沒有再跟來。
　　他在路上隨手買了個有點像假面騎士的面具，還有壹對橡膠手套，然後前往竹山介所交代的地點。
　　整個東京都市圈非常大，城市規劃看似淩亂，其實是井然有序。
　　只要學過壹點屠龍術皮毛，就能輕易看出整個東京圈早已按照階級圈地畫牢，劃出壹條條難以跨越的溝壑。
　　最核心的位置是統治階級的居所，也是東京圈乃至整個11區的權力核心中樞。
　　中樞外圍是資產階級的樂園，那裏環境優渥，治安良好，來往都是高官富豪，每夜紙醉金迷，空氣中彌漫著鈔票的味道。
　　第三層是中產階級的家園，包括神崎凜和方誠都居住在這裏，父輩都是中產家庭，有屬於自己的房產，不至於淪落到第四層去。
　　第四層是普通工薪階層和貧困邊緣家庭的牢籠，麻木如工蟻的人群住在擁擠的群租樓中，環境低劣，治安惡化。
　　方誠要去的地方就是壹片群租區，這裏的夜生活反而比第三層更加繁榮，因為很多人都要靠夜市生活。
　　比起夜晚外出遭遇怪物的威脅，還是生存的壓力更可怕壹些。
　　方誠很快找到地址，在壹棟偏僻的群租樓中。
　　乘坐著老舊到快要散架的電梯，方誠來到第五層走廊盡頭壹間房門緊鎖的租房前。
　　他戴上假面騎士的面具，穿上手套，然後才掏出從竹山介身上搜出的鑰匙，打開房門，警惕的走進去。
　　這種群租房面積很小，只有臥室和廁所是獨立的，客廳廚房共用壹間。
　　竹山介的家遠遠談不上幹凈整潔，各種垃圾和泡面桶堆積在客廳角落裏，散發出酸臭味。
　　方誠進入臥室，在床後木板上找到銀行卡和存折。
　　打開壹看，存折裏的余額讓方誠雙眼壹亮，數了數，居然有五個零。
　　這還沒有算上銀行卡裏的存款。
　　“靠，這妖怪竟然比我還有錢。”
　　看來竹山介住在這種地方並不是因為窮，而是為了掩人耳目。
　　方誠忍不住感到惆悵，怎麽碰到的每個人都比他有錢，哦，不是人也算在內。
　　壹個個都在裝窮，其實私底下都富得流油，結果只有我是窮到要去賣腎的窮鬼。
　　哭了，有沒有彈幕來壹波淚目？
　　感慨之後，方誠將存折和銀行卡收起來，之前只是把目光鎖定在吸血鬼身上，看來是很狹隘的思維。
　　這些潛藏在人類當中的妖怪，也是極好的目標嘛。
　　方誠不會虛偽的說自己是為了正義什麽的，他就是要錢，要能力，要生命碎片，反正全都要！
　　打開放在床頭櫃的平板電腦，方誠仿佛看到壹副很有意思的畫面。
　　壹個妖怪，穿著褲衩盤腿坐在床上，壹邊端著剛剛泡好的泡面，壹邊用電腦在黑市裏瀏覽網頁找活幹。
　　媽耶，這妖怪跟社畜有什麽區別？
　　在這人吃人的社會裏，妖怪也得被資本家剝削。
　　這個感悟，讓方誠心中又多了壹個目標——大學畢業前實現財務自由，絕不給資本家剝削自己的機會，這輩子絕對不打工，絕不當打工人。
　　從電腦中拿到妖怪的黑市帳號後，本著不浪費的精神，方誠順手也把平板電腦帶走。
　　帶著豐厚的收獲，方誠哼著小曲下樓，先去把銀行裏的錢都取出來，再去找那個叫月光星希的女人。
　　來到樓下後，方誠直接傻眼了：“我車呢？”
　　他停在樓下的摩托車竟然不翼而飛了。
　　“草，哪個王八蛋敢偷我的摩托車！”
　　……
　　“轟——”
　　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壹個青年滿臉興奮的騎著壹輛酷炫的摩托車招搖過市，使得路人紛紛躲閃。
　　最後青年將摩托車開到了壹家汽修店的大門前停下。
　　聽到聲音，汽修店內走出來幾個青年，看到摩托車時都是雙眼壹亮。
　　“可以啊幸川，從哪搞來的？”
　　“這是今年才剛剛上市的XR改進版吧，發財了啊。”
　　“快下來幸川，讓我試試看。”
　　聽著同伴們激動的語氣，小松幸川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這是從壹個小鬼手裏搞來的……”
　　“幸川！！”
　　他話還未說話，壹聲怒吼就從汽修店裏響起。
　　壹個梳著馬尾，穿著汽車維修工制服的女人大步走出來，對小松幸川怒道：“妳懂不懂規矩？”
　　這女人二十歲出頭，左手捋起的衣袖下肌肉結實，右手裹得嚴嚴實實還戴著沾滿油汙的勞保手套，拎著壹根粗大的扳手。
　　盡管她長相端正漂亮，卻有著嚇人的強盛氣勢。
　　幾個青年面露畏懼之色，小松幸川更是嚇得從摩托車上溜下來：“大姐頭，我沒亂來，這是外地人的車，而且還是壹個未成年的小鬼……”
　　“我管妳是哪來的，把車開走。”
　　南宮沙耶揮舞著扳手，作勢欲丟：“不然警察來了，我第壹個把妳丟出去。”
　　小松幸川連忙爬上摩托車，重新啟動準備開溜。
　　咻——
　　壹塊板磚從遠處飛來，砰的壹聲把小松幸川連人帶車都砸翻了。
　　南宮沙耶和幾個青年吃驚的看過去，看到壹個手裏提著平板電腦，單手叉腰正在喘息的大帥逼。
　　然後大帥逼口吐芬芳：“日妳媽，老子的車都敢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