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絕情當鋪美嬌娘

　　鐘靈哪管別人的目光，她壹派天真地挽著楊孤鴻，她自然是喜歡楊孤鴻的，所以也根本不避閑。
　　不過，單看楊孤鴻外表長相，那的確是世間無雙的俊美，如果有這麽壹個女婿，她哪有不滿意的。當下殷勤地將楊孤鴻迎進了屋中，端上了好茶招待。
　　鐘靈嘴快，早將自己在無量山闖下的禍說給甘寶寶聽了，甘寶寶名外號“俏藥叉”對於藥物的研究十分了得，只用了片刻時候，便配出了閃電貂的解藥，交給了崔光傑。崔光傑心急於趕回去救人，也不留下來吃飯，就告辭離去了。
　　甘寶寶打發走了崔光傑，回身沖楊的鴻笑道：“看樣子，妳就是我們家將來的姑爺了吧！妳好好陪著靈兒，我去準備酒菜。”
　　鐘靈聽得大羞，忙往她娘懷裏鉆，口中嗔道：“娘，妳瞎說什麽啊？”
　　甘寶寶用手撫摸了壹下鐘靈的頭，笑道：“我們家的鬼靈精什麽時候學會害起羞來了？”
　　“娘，我們去廚房，我幫妳的忙。”
　　鐘靈不敢再轉頭看楊孤鴻，就想躲到廚房去。
　　甘寶寶笑道：“傻丫頭，有客人來了，妳怎麽能不陪陪人家呢？聽話，去陪陪楊少俠吧！”
　　鐘靈無奈，只好紅著臉退了回來。可還是不敢正眼去看楊孤鴻，忽然眼珠子壹轉，向門口走去，叫道：“我帶妳到谷中轉壹轉吧，來啊！”
　　楊孤鴻也正覺得這麽枯坐著無聊，非常樂意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谷中除了樹還是樹，根本沒有什麽特別的風景可以看。而鐘靈把楊孤鴻盡量地往樹林深處帶去，小丫頭心中想得其實就是能單獨與楊孤鴻相處。
　　楊孤鴻豈有不知她的心思之理，心中竊喜，待到了密林深處之後，忽然掠起，摟住鐘靈的腰，飛身上樹頂，盡情地飛躍著。
　　鐘靈很自然地貼著他的身子，眼前的風景她早看得膩了，只顧著聳動鼻子去嗅楊孤鴻身上的男人氣息。
　　兩人在樹頂之上飄了好壹陣，差不多把谷中看了個遍，最後，落入到了林中壹塊巨石之上。
　　楊孤鴻沒有放開鐘靈，鐘靈也沒有要掙脫他的意思。兩人都靜靜地相依著對方，沈默著，不願意做任何事來擾亂到這份靜謐。
　　幽幽的蘭香，飄飄的雲鬢在風中拂過來，拂在楊孤鴻的臉上，癢癢的。
　　楊孤鴻伸手二指，輕輕地將鐘靈的發絲夾住了，鐘靈只覺得自己的臉燒得直燙，閃動著眼眸，偷偷地瞄了楊孤鴻壹眼。
　　而楊孤鴻早盼著她的目光移過來了，他的目光早在等待著鐘靈了，所以當鐘靈那壹瞄，便與他的目光對住了，四道目光傾刻間絞在了壹起，似乎有壹種神秘的力量，使得他們無法再將目光移開了。
　　觸電的感覺，楊孤鴻從鐘靈那雙天真無邪，清澈無比的眸子裏，感受到了壹種心靈深處的震顫，令他覺得有種飄飄欲仙之感。
　　鐘靈屬於古靈精怪加上點小淘氣的那種，也頗具二十壹世紀小蘿莉的特征，和這樣的女孩在壹起，楊孤鴻覺得自己也似乎年輕了許多，這是壹個臉上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子，也是壹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沒有心計，也不懂得算計人，和她在壹起，就是輕松，愉快。
　　對於這樣的女孩子，楊孤鴻不忍對她太莽撞，所以他控制住了立馬去親吻鐘靈的沖動，而是輕輕地將鐘靈攬入懷中。
　　鐘靈順從地靠在了他的懷裏，咬著嘴唇，嘴角藏不住地泛出了幸福的笑容。
　　許久許久，鐘靈忽然大夢初醒壹般叫道：“不好了，我們出來太久了，我娘壹定早做好飯菜等我們了，我們回去吧！”
　　楊孤鴻道：“好，我肚子也餓了。”
　　再次攬住鐘靈的腰，飛身自林中穿梭著返回來，快到鐘靈家的時候，便把她放了下來，免得被甘寶寶看見了。
　　甘寶寶在家中久候不見鐘靈與楊孤鴻回來，正要大聲喊叫，就看見鐘靈領著楊孤鴻走來，走在前面的鐘靈，臉上紅紅的，壹片的嫵媚之色。甘寶寶心底下雪亮，知道這個小情侶剛才壹定有過親密接觸了，心底也不由暗暗替女兒高興。
　　三人入了席，楊孤鴻試探性是問鐘谷主為什麽不見現身，甘寶寶說谷主鐘萬仇出谷辦事去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甘寶寶又問到楊孤鴻的身世來歷，楊孤鴻只得再度說自己是杭州壹家農家子弟等等，甘寶自是不知詳情，也只好將疑將信了。
　　楊孤鴻算算時日，自己修得真身才不過七日，還有好漫長的日子自己才能真正親近女色，但是如果天天和女子待在壹起，只怕自己會真個忍不住，所以他決定還是壹個人去遊玩遊玩，也好見識壹下真正的江湖，多認識幾個人，就不定也還能收獲到《天龍八部》中所沒有出現的人間絕色呢。
　　在谷中與鐘朝夕相伴了兩日，第三日楊孤鴻便找了壹個理由向鐘靈和甘寶寶告辭了，並且令鐘靈沒辦法跟隨他壹道上路，但是他答允這母女倆，自己不久之後便會再訪萬劫谷。
　　在經過木婉清的小木屋時，他本想先設法見見這個美人兒的真面目，但又想到段雀譽這小子應該闖不到萬劫谷來了，所以也不用那麽心急，這美人兒遲早也要歸自己所有，現在自己還不能對女人動真格，等到時日壹滿，便殺遍全武林的美人兒。
　　現在，先去逍遙壹回吧，獵美大計暫時還急不得。
　　說起富沃熱鬧的江南，除了各路商行林立之外，有壹處地方，是居住江南的人必知的地方——絕情莊。
　　上至奇珍異寶，下至破碗破鞋，只要拿得出，絕情莊必收不誤。
　　說起這絕情莊可是個傳奇，單憑壹介女流獨立撐起的當鋪，不但在眾多同行競爭中屹立不搖，其獨特的經商手腕更令她聲名遠播，不過壹年的光景，整個江南已無人不知絕情莊的名號。
　　右手執筆，左手拿印，纖纖細腕快速地在白紙上揮舞著，半掀的雙眸閃著精明亮光，先是斜睇了眼面前敞開的畫軸，接著又兜轉到桌案上撥弄好位置的銀珠算盤，最後才旋回滿是黑字的白紙上。
　　“徐大爺是吧！”
　　勾下最後壹畫，擱下筆。“五兩銀，這是字據。”
　　“五兩銀？有沒有搞錯？這和我剛剛說的不壹樣，我們剛剛談的是五十兩銀呀！”
　　名喚“徐大爺”的男子，像是受了委屈，雙頰氣鼓不滿道：“柳老板可別開我玩笑，我帶來的可是我家奉為傳家之寶的寶貝，畫中之仙所繪的！”
　　淡藍的水袖壹揮，打斷他的話。
　　“徐大爺若不滿這價錢，大門在身後，請便。”
　　徐大爺更加不悅！壹掌重重的拍向木桌。
　　“柳老板可別仗著絕情莊乃本縣城最大的當鋪，就這麽囂張，又不是只有妳這壹家店鋪，我就不信其他老板也如柳老板壹樣不識貨！”
　　壹串清脆的笑聲來自壹張小巧玲瓏的杏口，柳無情搖搖頭，語帶嘲諷道：“徐大爺當我柳無情是什麽人？我會分不出這畫的真偽？”
　　壹句真偽立即堵得徐大爺啞口無言，呆楞了會兒工夫，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柳老板可別亂說，什麽真偽的……”
　　“明人不講暗話，咱們心知肚明，徐大爺這幅畫若拿去市集叫賣，頂多值個壹兩銀就該偷笑了，更別說我柳無情願意付五兩銀子。徐大爺應該明白，絕不會有人出價會高於我。”
　　卷翹的羽睫扇動了下，譏笑的神情問過那雙美眸。
　　徐大爺雙肩壹垮，原本氣回的臉頰頓時泄了氣。
　　“柳老板，這價錢不能再多些嗎？”
　　“既進了我絕情莊，就該清楚我柳無情的處事規矩，絕情莊接受任何東西的典當，但壹切必須在我的許可範圍內。五兩是我的底線，要與不要全看徐大爺妳，徐大爺不是正急著要銀兩嗎？”
　　掙紮了會兒，徐大爺默默點了頭。
　　“好，成交。”
　　嘴角閃過不經意的狡舍笑痕，始終未動過的持印左手，利落的朝字跡已幹的字據上蓋下壹印鑒——柳此乃代表絕情莊，柳無情立據之依據。
　　“這字據您我各持壹份，壹個月後，徐大爺連本帶利該以八兩銀贖回這卷家傳畫寶。”
　　玉指挑弄著銀珠算盤，壹手將印跡幹涸的字據遞過去，白紙黑字，誰也別想賴！
　　“什麽？八兩銀？”
　　徐大爺驚呼。
　　“怎麽？徐大爺每日宰豬賣肉，月入應當比這八兩銀多上許多吧！還是徐大爺在還債上覺得困難？不要緊，壹個月後，若沒見著徐大爺前來，我柳無情會自動前往拜見尊夫人，請她先幫徐大爺墊墊，又或者……”
　　柳無情瞥了眼早已嚇出壹身冷汗的懼內男人。
　　活該！誰叫妳戀上了賭博，背著妻小輸光了這月賺得的收入，只得典當東西貼補家用，她就是要故意小整他壹下，好讓他下回不敢再犯。
　　“我記得徐大爺家的後院，養了不下十頭的豬只，隨便讓我帶回個三四頭也成。”
　　反正橫豎都是自己賺，當然選擇最有利的！
　　壹頭成豬值四銀，四頭不就……哇哇!這下又多了筆錢財入賬了!柳無情在心底偷笑。
　　呆若水雞的徐大爺，壹動也不動的看著被硬塞入手中，無法賴掉的賬。
　　柳無情隨即招來下人。“去領五兩銀出來給這位徐大爺，然後送客。”
　　簡單明了交代完，她霍然起身，飄逸的長發往後壹撥，替拭幹凈的圍頭印鑒系上壹條藍絲繩，另壹端簡單的綁在盈盈壹握的柳腰上，腰間原就懸掛著壹串大小不壹的鎖匙，綁上白玉鑒，只要壹動便會碰撞在壹起，叮叮咚咚，好不熱鬧。
　　轉身，她掀起了墻邊的布簾，人往後院去。
　　布簾被放下的同時，那張精明的面孔換上了張清新可人的俏皮表情，壹雙水眸裏閃著活潑的波光，壹手叉著腰，小鼻壹擰，吐了吐粉嫩的舌尖，扯了張可愛的鬼臉。
　　“哼哼！這個塗老頭想誆我的錢，也不先去打聽打聽，我柳無情可不是浪得虛名，哪會這麽容易就上他的當！”
　　她，柳無情，名滿江南第壹當鋪“絕情莊”的女老板，縣城裏的人莫不知道她的名號，暗地裏都為她冠上了花後之稱。
　　花中之後，柳無情可屬當之無愧，年紀輕輕又是女流之輩，卻能在富庶的江南打下壹片響當當的名號，艷冠群芳，哪朵花能和她在經營手段上競爭呢？
　　“天下沒有不可以當的東西，沒有不還錢的理由。”
　　這可是她的至理格言。
　　絕情莊接受任何可典當的東西，讓所有急需的客人，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錢財上的問題。
　　典當者必須立下何時贖還之約，時候壹到，帶上本息銀兩前來，不然，就得照約上所定，賠上壹大筆罰額。
　　她還立下可分期還債的首創之舉，讓手頭不便的客人能逐壹償清所欠銀兩，這方法倒也受用，鮮少有人違背，絕情莊也因此靠利息賺了不少。
　　不過呢，若遇上了徐爺這種人，她就有另壹番作風了。
　　“情妹，什麽事笑得這麽開心？”
　　“翠蓉姐。”
　　柳無情笑容可掬的對著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