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次日下午壹點，南柯準時出現在北方基地。
　　霍爾沒有騙他，壹個戴著面罩的引路員負手站在門前，見到他出現後便上前接待他：“南先生，請跟我來。”
　　南柯跟著他進入北方基地。與昨天不同，今天壹路都是盯著他看的人，有人竊竊私語，有人哄笑壹片，他竟成為了基地的焦點。
　　他無法接受被這樣註視著，於是咬緊後牙槽，掀起衛衣兜帽帶上，遮住了大半臉孔。
　　壹路從壹樓坐電梯上到頂層，引路員帶他到了壹間裝潢華麗的浴室，裏面站著兩個女傭，浴池裏提前放好了熱水，兩側擺著壹些瓶瓶罐罐。
　　“南先生，請先在這裏清洗身體，結束後我帶妳去見隊長。”引導員微微躬身，壹手指向浴室，示意他進去。
　　南柯皺著眉：“我自己來，不需要她們。”
　　“可是——”引導員思索片刻，招手示意女傭們離開，“好吧，不過，南先生——”
　　“我說的清洗，是指從裏到外。”
　　南柯在性方面的經驗幾乎為零，突然聽到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皺眉歪頭，正準備提出疑問時突然懂了，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上緋紅。
　　“……”兜帽下的臉努力維持著平靜的表情，他垂下頭，嘟噥壹般回答道：“知道了，妳出去吧。”
　　引導員離開時不忘替他帶上門。
　　南柯對著壹池熱水，深呼吸了壹下，利落地脫去身上的衣服，進入浴池中。
　　溫暖的水流驅散了壹身的寒冷和緊張，他象征性地拂水清洗身體，思想卻早已跑到十萬八千裏之外。
　　……該怎麽，清洗？
　　南柯對做愛其實並不是壹竅不通，他先前加入的傭兵隊裏時常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向導通過身體對哨兵進行精神撫慰，或者壹些純粹的金錢與肉體的交易。
　　他離開傭兵隊的原因正是因為單身哨兵們經常找各種理由對著他動手動腳，甚至晚上紮營休息時，試圖把他擄走強暴。
　　這就是為什麽南柯直到山窮水盡了才來應聘向導的工作，他很厭惡這樣的身體交流。
　　他試探地伸出兩個手指，在臀縫之間尋找那個隱秘的入口。心底強烈的反抗與頭腦的理智在不斷鬥爭周旋，最終對金錢的需求占了上風。
　　南柯用兩個手指扒開後穴，溫熱的水流緩緩流入，奇特的怪異感讓他不由得微微蜷縮起身體，渾身戰栗。
　　他在浴池旁的瓶瓶罐罐中摸索，最終挑出了壹瓶質地潤滑的玫瑰味油膏，用手指挖了壹坨後慢慢送進後穴。
　　油膏遇到高溫便開始融化，火熱的液體充斥著南柯的甬道，他咬緊下唇，將手指繼續向裏送。
　　“啊……”口中流出細碎的喘息，南柯皺緊雙眉，難以相信這是自己發出的聲音。為了不再發出聲音，他咬緊下唇，手指加快速度將油膏塗抹在內壁。
　　每壹次的觸摸都順著神經帶來奇異的感受，後穴中的異物感尤其明顯，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壹般。
　　他並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於是塗抹結束後便匆匆抽出手指。
　　整個清洗過程並沒有用到太多時間，他用白色浴巾擦幹身體，正準備去拿自己的衛衣牛仔褲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南柯用浴巾裹緊自己後才去開門，他剛剛開了個門縫，壹只高至他胯部的黑豹便猛地頂開門走了進來。
　　南柯連忙後退，手不忘在木櫃上摸索試圖找到壹些東西來防身。
　　我操，怎麽還有豹子，這什麽鬼地方？
　　黑豹慢慢踱步而進，背上還放著壹疊衣服，他低喘著走到南柯面前，隨即趴下身子，壹動不動地盯著南柯看。
　　……這不會是來送衣服的吧？
　　在確保豹子沒有傷害他的意圖後，南柯小心地走過去拿起那沓衣服。
　　黑豹竟然對著他點點頭，似乎很滿意他的舉動。
　　南柯難以接受自己要在壹頭豹子面前穿衣服，他晃著手試圖將黑豹引出浴室。
　　可黑豹卻慢條斯理地重新趴下，兩支前腿搭在壹起，沒有絲毫要走的痕跡。
　　惹不起就躲。
　　南柯拿著衣服走到角落，背對著黑豹脫下浴袍，不時還警惕地回頭看壹眼。
　　衣服是簡單的白襯衫加西裝褲，剪裁漂亮，襯得南柯雙腿筆直修長，腰部更是掐出兩彎纖細漂亮的線條。
　　他再回頭時，黑豹已經消失不見了。
　　神出鬼沒。
　　南柯嘟囔著走出浴室，引導員竟就這樣壹直站在走廊上，卻眼睜睜看著黑豹進了浴室。
　　引導員微微躬身：“南先生，如果妳準備好了，我現在就帶妳過去。”
　　南柯瞇著眼審視他，冷聲道：“壹只豹子進了浴室。”
　　引導員仿佛很詫異壹般擡起頭：“什麽，抱歉，我剛剛下去處理了壹下其他事情。”
　　如果是意外的話哪來的敲門聲，黑豹身上哪來的剛好合身的衣服？
　　他純屬是在敷衍。
　　南柯不想再與他爭辯，深呼吸後平靜下來：“我好了，帶路吧。”
　　引導員壹路帶他進入了走廊最深處的房間。
　　門後是壹間巨大的大廳，正中間放置著壹架沙發，沙發後是整整壹面墻的落地窗。沙發上明顯坐著壹個人，卻因為逆光的原因看不清面容。
　　引導員鞠躬，壹副謙卑的模樣：“隊長，我把人帶來了。”
　　沙發上的男人揮揮手，低沈的聲嗓回蕩在大廳裏：“妳可以離開了。”
　　引導員帶上門離開了。
　　……為什麽這個聲音這麽熟悉。
　　南柯回味著這個熟悉的男聲，似乎就在昨天他才聽到過。
　　沙發上的男人站起身來，面容脫離了天光所包裹的範圍，被清晰地展露出來。
　　同時，南柯睜大了雙眼。
　　——就在昨天，他才剛和這人借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