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九十五章、火舞風雲——何敏

　　“叮鈴鈴，叮鈴鈴！”
　　還在沈思的雷衛東，被電話鈴聲吵醒了。
　　“雷sir！”拿起電話，壹個好聽而又熟悉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
　　“妹頭，好久不見，找我有什麽事？”雷衛東笑道。
　　前幾天剛剛在富貴丸上見了五福星，今天就接到妹頭的電話，真的是緣分。
　　“雷sir，不要叫我妹頭，我是有名字的，我姓鐘單名壹個紅，叫我阿紅比較好。”聽到雷衛東喊自己的外號妹頭，阿紅有些不高興，糾正道。
　　“鐘紅，名字不錯，我以後就叫妳阿紅了，妳也不要叫我雷sir，太見外了，叫阿東或者東哥都可以。”雷衛東言語間，拉進了和阿紅拉之間的距離。
　　“好啊，我以後就叫妳東哥了。”阿紅笑著回應道。
　　“阿紅，我聽說五寶清潔公司不做了之後，妳和人合夥開服裝店，怎麽樣了，有沒有發財，前幾斷時間我見到鷓鴣菜、大生地的時候，他們還提起到妳，說妳的服裝店敢的不錯。”
　　“鷓鴣菜、大生地那幾個混蛋我才不想見他們，正行走了沒幾天就受不了了，偷奸耍滑不說，還偷起了東西。
　　不光進去了還連累了清潔公司，東哥，妳在哪裏見的他們，是在監獄裏面嗎？”
　　提起鷓鴣菜等人，阿紅壹肚子氣，幸好哥哥沒和他們混在壹起，要不然有的自己可就要大義滅親了。
　　“是在外面，鷓鴣菜、大生地因為有點事和警方合作提前出來了。”
　　“出來就好，大家朋友壹場也希望他們能走正道，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阿紅嘆氣道，“不說他們了，還是說說我自己，最近很是倒黴，開服裝店虧了個底朝天，還因為打架進了警局。”
　　“進警局，什麽時候，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壹點小問題，就不麻煩妳這個大署長了。”阿紅笑道，“在警署我認識了壹個好姐妹她幫我解的圍，不過我這姐妹現在遇到困難了，需要點錢江湖救急。”
　　“江湖救急，可以呀，要多少錢？給我壹個賬號我轉給妳。”雷衛東很是大氣的說道。
　　“需要的錢有點多，電話裏不好說，還是會見面談吧。”
　　“見面談，好呀，在哪裏？說個地址，我去找妳。”雷衛東問道。
　　“大富豪夜總會，我和姐妹在裏面等妳，妳到了給吧臺提壹下名字就可以了。”
　　“大富豪夜總會，阿紅，大富豪夜總會在哪？銅鑼灣嗎？”
　　“東哥，妳難道沒去過大富豪，這可是香江最紅火的舞廳。”聽到雷衛東不知道大富豪在哪，阿紅很是吃驚。
　　“我沒事幹去舞廳做什麽，找女朋友的話，我身邊的已經夠了，需要去夜總會找。”雷衛東的語氣很矯情。
　　“也是，東哥妳有錢不說還長得帥，確實不需要去夜總會消遣，良家婦女就讓妳招呼不了了。”
　　不知為什麽，雷衛東的話讓阿紅很想打人，順著電話線過去把雷衛東打壹頓，知道妳受女人歡迎，連我都看不上，但也不要這麽矯情。
　　“那就換個地方，妳來選擇。”阿紅平復了壹下心情，說道。
　　“半島酒店吧，香港最好的酒店，招待人很有檔次。”
　　“半島酒店，東哥，是不是太高級了！”對於香江名氣最大的半島酒店，阿紅可是仰慕已久，只是裏面的消費太高，沒次都是路過不敢進去。
　　“沒事，我是酒店的VIP客戶，妳們去了說是我的客人，自然有人招待妳們，我還有點事，大約壹個半小時到。”雷衛東看了壹下手表，道。
　　“那好，東哥，我等妳，壹會給妳介紹壹個大美女。”阿紅笑著掛斷了電話。
　　“紅姐，那個東哥是什麽人，真的能幫助我嗎？”看著阿紅掛上電話，給自己做了壹個勝利的手勢，何敏忍不住問道。
　　“阿敏，妳不是說想在最短時間內賺到足夠的錢，那麽妳只有兩條路。”阿紅道，
　　“壹條就是去大富豪做舞女賺錢給母親看病，供給妳妹妹上學，不過這條路雖然賺錢快，但名聲不好，很容易把妳的壹生給毀了，出淤泥而不染實在太難了。
　　另壹條路就是找壹個有錢的男朋友，不是妳以前的那個，是真正有錢人，十幾萬幾十萬在他眼裏和幾塊錢差不多的那種人。”
　　“紅姐，妳說的東哥難道就是這種有錢人，可是我……”何敏低著頭，小聲道。
　　“放心，東哥人很好的，妳要看不中也沒關系，走另壹條路就是了，東哥不是那種用強的人，就當交個朋友了。”
　　阿紅拉著何敏出了商店，攔下壹輛的士直奔半島酒店而去。
　　……
　　“署長！”放下電話，雷衛東拿起升職表向黃炳耀辦公室走去。
　　“衛東，來，坐！”看到雷衛東進來，黃炳耀熱情的請雷衛東坐下，還給其倒了壹杯茶，笑道，“我有壹個和好消息要告訴妳，再過幾個月，我這個位置可能就是妳的了。”
　　“是我的了，署長妳難道要退休，這不是還沒到時間嗎？”聽到黃炳耀要退位讓賢，雷衛東有些驚奇。
　　“有壹位助理處長的年齡到了，最遲年底之前就要退休，如果我能爭取到這個位置，灣仔署長壹職還不是妳的。”黃炳耀低聲把剛剛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雷衛東。
　　“機會有多大？”雷衛東問道。
　　“不到三成。”黃炳耀伸出了三個手指，有些無奈的說道，“有能力競爭這個位置的至少有十人，可以說競爭激烈。
　　我也沒有多大把握，除非這段時間能破大案要案，全港轟動的那種，我才有壹絲機會，要不然就只能在署長的位置上等退休了。”
　　“大案要案，署長，我回去讓重案組註意壹下，不過希望不大。”
　　“我知道，妳盡力就行，轟動全港的案子幾年都不壹定有壹個，要是碰不到也就算了。”黃炳耀也知道機會不大，也就想開了。
　　“衛東，妳來找我有什麽事？”
　　“這批晉升名額已經填好了，署長，妳看壹下。”雷衛東把升職表遞給了黃炳耀。
　　“不錯，能想著把兩個名額讓給軍裝組，衛東，妳已經學會從全局看待問題了。”看著手裏的報表，發現有兩個督察升職名額讓給了軍裝組。
　　黃炳耀滿意的點點頭。
　　雷衛東別看年輕，做事很是講究公道，雖然還是副署長但已經能從署長層面看待問題了。
　　有他在，即使自己以後離開，也不用怕鬼佬勢力卷土重來。
　　……
　　“兩位，有沒有預訂。”下了的士，看著金碧輝煌的半島酒店，第壹次來到兩女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被門口的迎賓員很是禮貌的攔下問道。
　　“有預定，是雷衛東先生讓我們過來的。”
　　“是雷總的客人，樓上請，雷總在上面有包間。”聽到兩女是雷衛東的客人，迎賓員很是客氣的把兩人帶到二樓的包間，在送上茶水的同時，包廂服務員還把菜單送了上來。
　　“兩位，雷總要過壹會才到，他交代過，妳們可以邊吃東西邊等他。”
　　“謝謝！”看到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何敏很是感謝的接過，打開看了壹眼，直接楞住了。
　　“紅姐，這上面的價位是不是標錯了，也太貴了，幾個小點心就要我壹個月工資了。”何敏用小的僅能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
　　“這裏是五星級酒店，還是包廂，消費當然高了。”阿紅也被菜單上的價格嚇了壹跳，不過知道雷衛東身家的她很快就恢復正常，把菜單還給了服務員，道。
　　“我們對這裏不熟悉，妳幫我們推薦壹下吧。”
　　“好的，兩位，我們這裏的特色是……”服務員幫兩女推薦了幾個特色菜，就拿著菜單下去了。
　　“紅姐，我們點這麽貴的菜，會不會惹那個東哥不高興。”服務員出去後，何敏立刻心虛的問道。
　　剛剛那幾樣特色菜，加在壹起要五千多港幣，是自己兩個月的工資，這讓其很是擔憂。
　　“放心，東哥的身家是妳不能想象的，既然邀請我們在這裏見面，就不在乎這些消費，盡管吃，妳要是心裏不安的話，壹會東哥來了，給他壹點甜頭不就行了。”
　　看到何敏緊張，阿紅笑著安慰道。
　　半島酒店上菜的速度很快，也就十來分鐘豐富的佳肴就端了上來。
　　看著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阿紅和何敏都胃口大開，忍不住拿起筷子品嘗了起來，就再也忍不住，直接大口吃了起來，很快就把送上來的幾樣菜壹掃而空。
　　“要死了！”看著空蕩蕩的盤子，何敏小臉通紅，忍不住抱怨自己，怎麽沒忍住，壹下全吃了，壹會那個東哥來了，看著這些剩菜還不笑話自己。
　　“笑話就笑話，這麽很好吃的飯菜浪費就太可惜了。”看著何敏低頭害羞的樣子，阿紅笑道，“妳要覺得丟人的話，可以讓服務員把剩菜倒掉換新的不就行了。”
　　“這樣不是掩耳盜鈴嗎？要結賬的！”
　　“是呀，所以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阿紅聳聳肩，笑道，“我只是擔心吃了這麽多，壹會要多運動兩個小時才能把食物消化掉。”
　　“是要多運動。”拍了拍鼓鼓的肚子，何敏羞澀的點點頭。
　　女孩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對自己的身材很是在意，生怕長胖了讓人嫌棄。
　　“東哥好像來了。”聽到外面傳來開門的聲音，阿紅小聲提醒道。
　　“啊！”何敏聞言立刻坐正不說，還整理了壹下身上的衣服，力求給雷衛東壹個好印象，讓其可以痛快的幫助自己。
　　“阿紅，好久不見。”推開包間的門，看著站起身前來迎接的阿紅，雷衛東笑著和其抱了壹下。
　　“是好久不見了，東哥妳這麽忙我不敢給妳打電話，妳怎麽也不打給我，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小丫頭。”
　　相比害羞的何敏，阿紅很是大氣，大方的挽著雷衛東的胳膊，將其帶到何敏面前，道：
　　“來，我給妳介紹壹下，這是我這段時間認識的好姐妹，何敏！”
　　“何敏！”
　　看著那熟悉的面孔，豐滿圓潤的身材以及勾人的桃花眼，雷衛東眼睛壹亮，這不是逃學威龍中的何老師嗎，她怎麽和阿紅湊成壹對了。
　　“阿敏是我在理發店認識的，當時我找坑了我的混蛋算賬，壹言不合就打了起來，還進了警署，是她幫了我，我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只是她現在遇到了困哪。”
　　阿紅講起了何敏遇到的麻煩。
　　何敏的故事在香江可以說老大牙，甚至是普遍現象，很多窮人家都有可能遇到。
　　她原來在理發店打工，給客人做美甲，雖然賺的不多日子清苦但和家人其樂融融，交了壹個疼愛她的男朋友，據說還是港大的學生。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
　　何敏的繼父是開小巴謀生的，壹次被以前混社會的朋友相邀，說是開車去吃海鮮結果是去砍人。
　　本來只是當司機的，結果看到朋友被砍，繼父忍不住下車幫忙，將人砍成重傷被捕入獄被判了兩年。
　　“阿紅，妳是想讓我幫何敏把他的父親撈出來？”想到自己的職業，雷衛東以為阿紅的目的是。
　　“不是！”阿紅搖搖頭，“阿敏的繼父是罪有應得，砍了人就要受罰，關鍵是雇人打架的老板說話不算話，說好的五萬塊安家費變成了五百塊。
　　阿敏的母親去找對方，因為氣不過心臟病發作住進了醫院，手術費就需要十幾萬。
　　這讓阿敏壹個小姑娘怎麽辦，如果東哥妳不幫她的話，她就只能去舞廳當小姐給母親掙手術費，供妹妹上學了。”
　　何敏的故事讓雷衛東有些耳熟，再想想阿紅約自己在大富豪見面，雷衛東反應過來這不是火舞風雲中的劇情嗎。
　　在故事中何敏為了在短時內籌到錢，不得不下海做了舞女，在領班Cat媽的代領下，進入全港最紅的舞廳大富豪，並再次巧遇阿紅。
　　辛酸的舞女生活，阿敏在阿紅的代領下慢慢地成長起來。
　　二人面臨各種艱難險阻，相互扶持照顧，結下生死情誼。眼看父親即將出獄，生活漸漸有了希望，87年的股災又如晴天霹靂般摧毀了壹切。
　　阿紅多年買股票的錢全部虧空，自殺未遂，阿敏不得不……
　　看著阿紅，想著讓她崩潰的股災，雷衛東眼睛壹亮，87年的股災是全球性的，不光香江，漂亮國、歐洲甚至日笨都損失慘重，有黑色星期壹之稱。
　　自己好像可以利用這次股災坑塚本財團壹次，如果利用的好，不能讓塚本財團崩盤也能讓其傷筋動骨，那樣以後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要我怎麽幫，是幫她出錢還是幫她從那個老板手裏把錢要回來。”心情大好的雷衛東問道。
　　“能從唐彬手裏把錢要回來最好，只是時間可能來不及，最好東哥妳能墊付壹下，等我們有了錢就還。”聽到雷衛東肯幫忙，阿紅很是高興的說道。
　　“唐彬？做什麽工作的？”雷衛東眉頭壹皺，這個名字和很陌生，自己認識的有錢人中沒這個人。
　　“證券公司的老板，據說很有錢，身家至少幾千萬。”阿紅道。
　　“證據公司老板，身價幾千萬，怪不得我不認識。”雷衛東聳聳肩。
　　作為世界三大金融中心之壹的香江，證券公司多如牛毛，沒有壹百也有八十，其老板在普通人眼裏算富豪。
　　但在有錢人眼裏，和打工仔沒什麽區別，除非妳做的比較大，像地主會中的幾個老家夥，要不然最多就是有錢的打工仔。
　　“需要多少錢？”雷衛東又問道。
　　“至少十幾萬，因為是心臟手術所以無法確定。”何敏低著頭道，“具體所少錢我也不清楚，要看醫院的情況。”
　　“那就到醫院問壹下，順便看看伯母。”雷衛東揮揮手把服務員叫了過來。
　　“雷總，妳有事嗎？”看到雷衛東招呼，服務員小跑著過來。
　　“準備兩份心臟病人的病號餐打包，再給我準備壹些水果，我壹會要去醫院看人。”雷衛東吩咐道。
　　“好的，雷總。”服務員點點頭，小跑著出去了。
　　“雷總，妳不需要破費，這裏的東西太貴了，我母親吃醫院裏的套餐就行了。”看到雷衛東又要破費，何敏忍不住勸道。
　　“醫院的飯菜只有營養沒有味道，反正我是吃不慣。”雷衛東聳聳肩，道，“都已經定了，退的話也需要收錢，還不如讓伯母嘗嘗五星級酒店的味道，病人也需要吃點好的。”
　　“謝謝！”何敏很是感激的點點頭。
　　三人來到門口，停車小哥已經把雷衛東的豪車開了過來。
　　看著眼前的豪車，阿紅眼睛壹亮，忍不住叫道：“好漂亮的車子，東哥，我記得妳以前開的是法拉利，這麽快就換車了。”
　　“法拉利只能坐兩個人，既然妳帶了朋友，我就換了輛車子。”雷衛東笑著打開了車門，“快上車吧，我們去醫院。”
　　“嗯！”
　　阿紅點點頭，拉著何敏上了雷衛東的豪車。
　　看著車裏的裝飾，兩女這裏摸壹下，那裏碰壹下，眼睛裏全是羨慕的神色。
　　“哪家醫院？”雷衛東系好安全帶問道。
　　“明心醫院。”何敏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