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劍

衣帶雪

都市生活

李忘情打小就不大喜歡她這名字。
壹流宗門的大能修士給弟子取名向來很講究,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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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第四十九章煉化

說劍 by 衣帶雪

2024-12-5 20:45

  「羽師姐,妳聽說了嗎?」進入萬象殿時候,成於思興沖沖地找上羽挽情,「我聽那邊人說,昨天晚上皇甫緒被人襲擊,本命直接被斬,恐怕以後只能做術修了。」
  術修,除非在同階之內實力高於羽挽情,否則絕不會被納入行雲宗未來宗主道侶的考量之內。
  羽挽情談不上高興與否,只淡淡回道:「他與我無冤無仇,有什麽值得開懷的。」
  成於思道:「那倒是,我也是才知道這廝之前與別人有婚約,還瞞著我們巴巴貼上來,可真不要臉,呸。」
  羽挽情皺了壹下眉頭:「竟是個負情之輩,當真是惡有惡報。」
  「呃……」成於思被她臉上的殺氣嚇了壹跳,「師姐對道侶還是那麽苛刻哈。」
  羽挽情回道:「劍修要麽潛心修煉,要麽從壹而終,舍此之外,皆不可取。」
  成於思和其他弟子都「喔」地表示受教,這聲音引起了走在最前方的肅法師司聞的註意,回過頭來橫了他們壹眼。
  「別人喪儀上如此嬉皮笑臉,像什麽話!」
  弟子們頓時神色壹整,齊齊告罪。
  「他們年紀尚輕,又是切金境這樣的銳氣年華,倒也不必太過拘束。」
  在花雲郡時,鱗千古與司聞起了沖突,今日禦龍京負責接待行雲宗使團的又是另壹位「四大長老」迎上來連連拱手,「司聞道友還是這般嚴苛。」
  「還欠些修行。」司聞說著,被那位長老引入坐席後,看向這處廣場四周,開口問道,「澤蜃長老,今日怎未見蒲幻容道友?」
  澤蜃長老捋了捋胡須,頓了頓,笑道:「今日事務紛雜,蒲兄應在尊主那邊聽用。」
  提到禦龍京尊主,壹向嚴肅的司聞也不得不正色道:「算算已有十數年未見太上侯了,前次還聽聞宗主說他老人家正在閉關,沒想到今次現身,卻是因愛子噩耗,實在令人同感痛心。」
  澤蜃長老臉上露出復雜之色,嘆著氣搖了搖頭:「老夫素知司聞道友是個實心人,不似這些個宗門,聽了些風言風語,便齊聚於此想試探我禦龍京的底細。」
  他意指之處,都是些禦龍京下轄的壹流大宗門,壹個個狀似熟稔地同掃霞城修士交談,言語間卻頻頻瞄向掃霞城最高峰的龍首頂、太上侯所在之處。
  「我還未至藏拙境時,便時常聽聞滅虛尊主壽數有盡,實在是可笑至極。」司聞搖了搖頭,道,「但凡見過尊主真正實力者,是斷然說不出這種話來的。」
  這也是洪爐界壹大怪現象。
  蕓蕓第壹、二步修士最喜歡質疑滅虛尊主何時壽盡、是否真有傳說中那般強橫。
  而強如藏拙、化神的第三步修士,對於滅虛尊主反而敬畏有加。
  澤蜃點點頭,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了,昨夜蛟相的皇甫氏族少主遭人襲擊,鱗兄正氣急敗壞地咬尋蘇息獄海之人的麻煩,到時有所沖突,禦龍京作為東主不便同時有兩個化神期出手,還望司聞道友看顧著些。」
  「鱗老兒的實力倘若有死壤聖殿大祭司的壹半兒,根本不需要行雲宗調停。」司聞不屑地冷哼了壹聲,見澤蜃拱手相求,也只得點頭,「我會看時機出手。」
  說罷,他回頭看向羽挽情:「離喪儀開始還有壹兩個時辰,妳在掃霞城中若有舊友,可以先去見壹見。」
  言下之意,便是羽挽情和皇甫緒這次遭災多少有些因果關系,叫她去別處避壹避。
  恰好羽挽情此時也正被大小宗門的英才們如狼似虎地盯著,甚覺不適,便起身離席。
  ……
  「這就是伏魔殿吧?」
  幾人來到壹處大殿前,門口好似沒有幾個人把手,但上午的晨光卻在中間的步道上照出了許多人影。
  唐呼嚕再度壹抹臉,化作了澤蜃長老的模樣,而李忘情跟在她身後,還是端著茶水,看上去行動自然了許多。
  「我們這兒若失敗了,二太子就只能寄望於龍首頂上太上侯尊主是否能順利脫身,四大長老至少要有三個才能抗衡蛟相,實在不行,別指望死壤聖殿出手。」
  簡明言翻了她壹眼:「辦妳的事去,保護好李道友。」
  唐呼嚕:「保護得不好妳不會扣我靈石吧?」
  「妳剛才這句話我要扣妳壹萬。」
  唐呼嚕連忙在嘴巴上比了個叉,拉著李忘情就往那伏魔殿裏走。
  到了跟前時,伏魔殿裏的護衛察覺到了來者,壹見容貌,躬身行李道:
  「長老不是在前面待客,怎會來此?」
  「承蛟相之令,準備帶蒲長老去萬象殿候場。」唐呼嚕捋了壹把胡須,她身上的玉牌是簡明言給的,以她元嬰期的修為,勉強能充壹充化神期的氣勢,「請放行。」
  伏魔殿護衛道:「敢問可有伏魔殿法旨?」
  「在此。」
  唐呼嚕將壹卷法旨遞過去,伏魔殿護衛展開來之後,門前的陣光緩緩打開。
  「等壹等。」那護衛皺眉道,「這不是蛟相的法旨。」
  「當然,是尊主的法旨。」唐呼嚕面不改色道,「怎麽,從幾時起,尊主的法旨反倒不如蛟相的管用了?」
  那護衛連稱不敢,讓至壹側,道:「昨夜蛟相命人帶了不少煉器師到此相助蒲長老療養,閑雜人等不得進入殿中。」
  「她只是來奉茶的而已,待會兒讓她在殿外相候便是。」
  李忘情全程壹言不發,眼觀鼻、鼻觀心地緊跟在後面,壹踏進伏魔殿時,壹股什麽東西燒焦的味道就湧入鼻腔。
  憑她煉器師的感應,很明顯判斷出來……應該是很多煉器師同時催動真火在煉制什麽東西。
  或者說,煉化。
  「妳留在門口,隨時支應壹聲。」
  李忘情就在門口看著唐呼嚕進入殿中,順著她進入的方向,很快便看到了滿地盤坐著的煉器師。
  和昨夜幽明殿的狀況差不多,十幾個結丹期以上的煉器師圍坐在壹個被鎖鏈捆縛住四肢的老者周圍,每個人都並攏雙指,不斷散發出各色真火,試圖煉化這位老者。
  與其說是煉化他的皮肉,倒不如說是以真火註入他體內,正在嘗試焚毀什麽東西。
  很快,李忘情就看到了人群角落裏的魏鶴容。
  魏鶴容此刻滿面冷汗,他的修為在這壹幹煉器師裏不算高,此時連續輸出真火,靈力已至油盡燈枯。
  但他身後的人似乎並不放過他,見他身形搖搖欲墜,直接上來強行餵了他壹顆丹藥。
  這丹藥壹入口,魏鶴容手上的火勢更盛三分,但他本人臉色卻更加蒼白。
  「蛟相命老夫主持此地助蒲長老驅散心魔,……如此作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且忍壹忍吧。」
  說話的是皇甫家的家主,在他身側,同為煉器師的皇甫錕卻好端端地站著,並沒有加入其中,直到看到唐呼嚕進來,壹挑眉,和皇甫錕對視了壹眼,拱手行禮。
  「澤長老安好,您不是在萬象殿待客嗎,怎麽忽然到這後殿來了。」
  唐呼嚕壹噎,這場面她正要開口,李忘情傳音過來。
  【他在試探妳,按我說的回答。】
  唐呼嚕眨了眨眼,臉上露出諷刺的笑:「妳這麽對魏長老的族人,不怕她尋妳的麻煩?」
  原本臉上帶著懷疑的皇甫家主果然打消了疑慮,連忙解釋道:「澤長老言重了,蒲長老眼下如此情形,蛟相那邊又不能不交差,不是嗎……我若是煉器師,自然也責無旁貸。」
  唐呼嚕看向著伏魔殿正中央,憑她的神識,輕易探到這位「蒲長老」此刻體內有壹塊奇特的隕石,正卡在他的五臟之間,這奇特隕石與市面上那些灰撲撲的同類不壹樣,紋路奇特,如同壹塊烏木,內中似乎包裹著什麽東西。
  隔得太遠,又有真火不斷煆燒,唐呼嚕只覺得極其熟悉,壹時無法判斷。
  她回過頭來,接著李忘情遞的話諷刺道:「妳這弟弟不也是煉器師,聽說最近才進階的元嬰期,依我看,已算摸著器宗的門檻了。」
  「舍弟兩日前因那軒轅九襄帝冕出世,為保其他人被反震致傷,恐怕無法動用真火。」皇甫家主振振有詞,「我也不想空耗禦龍京的人才,可煉器師不夠用,也是無法。」
  唐呼嚕接著套話:「依我看也不過是區區壹小塊邪物,這麽多煉器師怎就煉不下去半分?莫不是只顧著保全真火,怕傷了根本,才沒有全力出手?」
  「澤長老說哪裏話。」皇甫家家主道,「長老有所不知,大殿下隕落時,只有蒲長老相隨,若想知道真正的死因,就只有讓蒲長老蘇醒過來。而他眼下的神識被體內邪物所封,只有煉化了這邪物,他才能醒來,事關我禦龍京顏面,眾人豈能不全力出手。」
  說幾次,他佯嘆道:「可惜三位器宗上陣,真火還是不夠煉化此邪物,實在無法才征調了蛟相府的煉器師……沒想到還是不足。」
  這時候,唐呼嚕聽見李忘情傳了壹句話進來,臉上露出了古怪之色。
  【妳確定?不怕被抽幹?】
  得到肯定的回復之後,唐呼嚕道:「我這不是給妳們送煉器師來了嗎,來,進來。」
  皇甫家家主擡眼壹看,見只是個開刃境的煉器師,壹臉懷疑道:「澤長老不是在開玩笑吧,這黃毛丫頭能頂什麽用?」
  而他身側的皇甫錕見了李忘情,不屑道:「這不是魏鶴容的學徒嗎,倒真是重情重義。」
  李忘情上來之後,拱手壹禮,也不二話,手心驀然綻出壹團精純得與結丹期煉器師不相上下的真火,道:「還請前輩讓我代替魏大師。」
  好家夥,年紀輕輕,能有這般精純的真火。
  原本輕視的皇甫錕面色凝重起來,但他前幾日違約已生心魔,這會兒壹見有個這麽優秀的煉器師苗子,心裏竟不可抑制地生出幾分嫉妒。
  「兄長,年輕氣盛,讓她試試又何妨。」皇甫錕道,「也算全了她壹份善心。」
  自己人發話,皇甫家家主自然也無意見,讓人把半失去意識的魏鶴容架起來扶往壹側調息,而李忘情代替其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李忘情壹坐定,就發現地上的陣法壹股洶湧靈力註入體內,如同在盛滿水的大鍋下面堆滿了點燃的幹柴,體內的真火瞬息被點了起來。
  「此陣名為「真焰蕩魔陣」,體內靈力若不足的話,少時便會被抽幹。」皇甫錕冷笑了壹聲,「現在妳可來不及反悔了。」
  確實。
  在身後人看不到的地方,李忘情嘴角微微上揚了那麽壹分。
  托皇甫緒的福,她體內的早就滿溢出來的靈力終於有機會煉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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