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孤本换曲（2 / 2）

　　“客人对在下的院子可有何看法。”察觉到了宁清桐身子有些僵硬，少年好看的眉头略略一扭，随即又松开，抿了一小口茶，问道。
　　“院子？”宁清桐愣了下，似乎领会了少年的意思，她扫视了四周一番，略微思索便开了口：“避暑胜地。”
　　四字一落，令得何素再次皱了眉。
　　“无他？”何素放下了茶器，抬眼看她。
　　“无他。”宁清桐颔首，接下了何素的话。
　　似乎不是错觉，一瞬间，宁清桐觉得面前的少年的眼底对她有了些不耐。
　　“客人的那卷音书从何而来。”终于，何素不再绕弯子，而是切入了正题。
　　“从一朋友那里得来。”宁清桐听后总算是松了口气，她不喜欢和他人的谈话太过于绕弯。
　　这卷音书，是她在衡院书房中无意间翻到的，闲暇之余，她曾翻阅过几次，虽说她不通音律，但记忆力还是极好的，几番阅览后也能记下个七七八八，而此音书，便是当年靠她的记忆默写下来的。
　　“说吧，有何请求。”何素抚娑着手中的书卷，淡淡地开口。
　　“久闻大人乃言律第一人，我这里有几首填词，恳请大人为此谱曲。”宁清桐从袖中取出几张宣纸，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只是作曲？”听得宁清桐的请求，何素平静的眼眸中闪过了一分惊讶，顿了顿。
　　“只是作曲。”宁清桐笑着应下何素的话，她隐约知道，何素并不只是御用琴师的身份这么简单，不过，她只是来找他作曲的，借由他的名头引荐自己的名声，何素到底是为何身份，与她无关。
　　一阵沉默，何素终于开了口：“将词拿予我。”
　　“大人一曲千金，但我想，这份音书的价值也应当能换不止这几曲吧，若是十曲大概也不算过分。”宁清桐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笑意，声音逐渐清朗，那音书，她记得于衡提过，是遗失的孤本，她有十分的把握何素会答应她的条件。
　　“不错。”何素莹白的手捏着宁清桐的手稿，朱唇中吐出的这两字，不知是在夸这几首词还是在回答宁清桐刚才的话。他的睫毛微颤，瑰丽的眸子中便折出几分光芒，放下手稿，起身，正了衣袍：“三日之后，来取音谱。”
　　宁清桐知道，何素这番动作便是送客的意思，冲他绽开一笑，便点了头，欢快而去。
　　“铮——”清越的琴声传来，有一青衫少年抱琴而坐，垂地的青丝掩住了少年风华的容颜，风动叶响，原先那青石板铺出的小路待宁清桐离去后被湘竹重重而掩。庭深人寂，似乎——这个院中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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