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遊玩

　　莉莉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壹條人魚要參觀人魚博物館。
　　不過博物館本身是非常有意思的。
　　黑石灣有很大壹部分遊客被人魚傳說吸引而來。因此博物館也就將“人魚”當搖錢樹，挖掘了所有跟它有關的東西。
　　這裏有寫下《人魚公主》這本書的吟遊詩人的手稿，有傳說因“人魚歌聲”失事的船只上的船長日誌，有壹些破碎陳舊的據稱是“人魚鱗片”的東西。
　　大廳正中央還擺著壹個大魚缸，裏面有扮演人魚的工作人員，她穿了貝殼胸罩，戴著藍色假發，腿上套著不太靈活的魚尾。
　　遊客們紛紛在她身邊駐足，等她離開水面，可以跟她握手或者貼面吻。
　　“妳要去嗎？”奧狄斯看著魚缸，問莉莉，“來都來了，可以體驗壹下……”
　　“妳自己去吧！”亞蘭牢牢牽著莉莉的手，對奧狄斯說，“她已經跟壹只比人魚更可愛的亞蘭牽手了。”
　　奧狄斯體驗了人魚的牽手。
　　扮演人魚的工作人員很欣賞他的外表，從脖子上取下壹串貝殼項鏈給他。
　　“我也有禮物了。”奧狄斯把項鏈穿在手上，繞了壹圈。
　　“哦，奧狄斯。”亞蘭有點同情地看著他，擺弄自己的人魚掛飾。
　　‘這下我是唯壹壹個沒收到禮物的人了。’莉莉憤怒地想。
　　他們繼續在展館轉悠。
　　講解員把他們帶到壹個玻璃展櫃前，給他們介紹裏面的東西。壹對貝殼，“據稱”是人魚公主的衣服；壹串藍寶石項鏈，“據稱”是人魚公主的首飾；壹堆鱗片，“據稱”是人魚公主褪下的鱗片。
　　“妳覺得這是真的嗎？”奧狄斯悄悄問亞蘭。
　　莉莉也擡頭看著他，很想知道。
　　亞蘭摸了摸莉莉的頭發，小聲對她說：“我不知道人魚公主穿什麽。我只是個可悲的離群小魚罷了。”
　　莉莉只想翻白眼。
　　他們參觀完博物館已經是中午了。
　　附近有個漁村，很多當地人為遊客提供飯食，價格不菲。因為旅遊業的發展，這裏的人已經不再前往遠洋捕魚，他們只在近海撈點魚自己吃。
　　漁村的食物非常有地方特色，有大量生魚。
　　莉莉吃得不是很習慣，但亞蘭和奧狄斯吃得很開心。亞蘭喜歡吃魚的內臟，也就是魚雜，這讓另外兩個人都深感不適。
　　下午的貝殼工坊人滿為患。
　　這裏提供許多海洋原料，貝殼、珊瑚、珍珠等等，遊客們可以在手工老師的指導下自制海洋工藝品。花費的錢比買壹串要多多了，但大部分人還是樂此不疲。
　　奧狄斯做了個非常醜陋的珊瑚冠冕。
　　莉莉打磨了壹串五顏六色的鵝卵石珠子。
　　亞蘭非常手巧，他做了壹個精致的貝殼項鏈，把它掛在莉莉的脖子上。
　　“我們是情侶項鏈。”奧狄斯故意說道，展示自己從假人魚這裏得到的貝殼項鏈。
　　亞蘭楞了楞，很不高興地瞪了他壹眼。
　　直到深夜，他們才沿著海灘返回住處。
　　莉莉先泡澡，然後是亞蘭。奧狄斯堅決不肯洗澡，說自己“討厭水”。
　　“妳會發臭的。”莉莉不安地說。
　　奧狄斯臉上浮出可疑的紅暈：“蠢貨！我的……皮膚，有自凈能力！”
　　莉莉相信他是想說“鱗片”。
　　考慮到他是條火龍，不願意入水也情有可原。
　　亞蘭給奧狄斯加了張床，然後自己跟莉莉睡。
　　“為什麽不是我們兩個男人睡壹起？”奧狄斯懷疑地看著他們倆。
　　“我不想跟臭男人睡壹起。”亞蘭緊緊抱著莉莉，把腿壓在她身上。
　　“我不臭！我說了我有自凈能力！而且妳可以再加壹張床。”
　　亞蘭發出非常刻意的鼾聲。
　　因為奧狄斯在旁邊，今晚他什麽都沒做，只是抱得特別緊。莉莉第二天壹大早就被他勒醒了。
　　奧狄斯已經取到了三個人的早餐。他坐在莉莉這壹側的床頭，問她：“他在床上怎麽樣？”
　　莉莉渾身僵硬。
　　“我不知道妳在說什麽。”
　　奧狄斯撓了撓她的下巴，像在逗壹只貓。
　　“別裝了。他說妳肩上那個是標記。像他這樣的怪物會給自己的配偶打上這種記號，以宣示所有權。”
　　‘所有權？這是非常不尊重人的！’
　　莉莉腦海中閃過這個，然後她想到另壹件事。
　　‘怪不得亞蘭每次都要在夢裏拼命咬我，原來是為了這個。’
　　壹只手忽然摸到她的臉頰。
　　亞蘭困倦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妳趁我睡著，跟別的男人說悄悄話嗎？”
　　“今天的行程是什麽？”奧狄斯問他。
　　“坐船去黑石礁，白天遊泳，晚上看夜光水母，第二天早上看日出。”亞蘭慢慢坐了起來。
　　“我不遊泳。”奧狄斯說。
　　亞蘭無所謂地輕哼壹聲。
　　莉莉倒是很想遊泳。
　　在頒獎儀式墜水事件後，她就非常想學遊泳。這是壹項生存必備技能。
　　吃完早餐，他們租船前往黑石礁。
　　黑石礁是位於黑石灣的壹片季節性礁島。每到退潮的時候，它就會浮出水面。那片區域有很多神奇的海洋生物，比如最受遊客喜愛的發光水母、十分親人的海豚、巨型烏賊。那片區域還有壹些無法證實的人魚目擊報告。
　　白天礁島上遊客不多。
　　很多人晚上才來看水母，白天都是從礁島看完日出回去的人。
　　到島上，奧狄斯搭起遮陽傘在岸邊曬太陽。他還在水邊擺了蟹籠，希望能抓到壹點午餐。
　　亞蘭帶著莉莉去遊泳。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教得很好，而且沒有動手動腳。莉莉很快就能刨兩下讓自己浮在水面上。
　　“試試從這裏遊到對面的礁島吧。”亞蘭鼓勵她。
　　“太遠了。”莉莉猶豫不決。
　　“我會在旁邊看著的。”
　　莉莉朝著另壹片礁石遊了過去。
　　亞蘭潛入水下，她能通過身邊的粼粼波浪知道他就在附近。
　　上學期的體育課對她有好處。
　　她壹口氣遊了很久開始感覺累。
　　“妳可以浮壹會兒，休息壹下。”亞蘭冒出頭。他的長發在水裏非常好看，如夢似幻。
　　莉莉仰面漂浮著，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去多久，當她再次睜眼時，天空開始積聚烏雲，而礁島已經變成了壹個小小的黑點。
　　“要下雨了。”亞蘭仰頭望著風雲色變的天空，略微沈吟，“這種天氣很容易遇到……”
　　他沒有說下去。
　　莉莉認為他們應該回岸上去。盡管根據傳說故事，人魚能輕松從海嘯中救下落難的人。
　　“走吧。”亞蘭拉起她的手，往岸邊快速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