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是不是偷親我了

醒來，頭痛欲裂，臉上妝沒卸，口沒漱，澡沒洗。
打開手機壹看，才七點過壹點，慶幸自己還有時間收拾做完放肆飲酒後的慘狀。
胃裏空空蕩蕩，難受得厲害，走路都彎著腰。
而且總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大概出了很多汗，恐怕是昨晚回來的路上折騰的。
熱水澆在身上的感覺比任何按摩都來的舒服，渾身都舒展開了。
收拾好後準備出門，客廳安靜如常，玄關處陶洋的拖鞋擺放整齊，那臭小子應該已經上學去了。
陶振文又不在，那估計是陶洋和她壹起回來的。
跟大多數人壹樣，她有酒後間歇性斷片的問題，有些記得住有些記不住。
突然腦子裏劃過他們倆壹同坐在自己車裏的記憶，還有壹些其他零零碎碎的，反正湊不到壹起。
總感覺自己忘了點什麽。
中午休息時間，微信收到陶振文發來的微信。
“昨天和那些人喝得太晚了，就沒回家，現在才醒，老婆妳怎麽樣，昨天喝那麽多，有沒有什麽不舒服的。”
遲到的問候總比沒有好，要不是他發信息來，譚惠也給他通報。
“還行，陶洋昨天和我壹起回去的，沒什麽事。妳今天還是好好休息吧。”
“好的。老婆，我給妳訂了束花到公司，記得簽收壹下。”
“嗯。”
送花在結婚後變成壹種遲到的浪漫，或者是敷衍的浪漫，往往在男人想要做點什麽來表現自己的最好選擇，不費事不費力。
剛結束對話不久，還在這邊靠著意誌力完成策劃最後階段的譚惠就收到陶振文的花。
九十九朵玫瑰，裝成壹盒送過來，打開壹瞬間周圍的女同事替她尖叫激動。
“哇，譚姐，妳老公好愛妳哦！”
“對啊對啊，就是沒見過，什麽時候帶來讓我們見見？”
“哎呀妳們沒看見譚姐之前朋友圈發的婚禮照嗎？人家老公長得特別斯文，壹看就是那種很有涵養的人。”
譚惠選擇將玫瑰轉移，將玫瑰遞給他們，說：“來，妳們壹人拿壹支。”
“為什麽啊譚姐，這不是妳老公送給妳的嗎？”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沒有這麽大的花瓶，再說也太礙眼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啦！”眾人欣喜道。
多虧她這些可愛的同事，她成功將九十九朵減負成壹朵。
隨手拿了個塑料瓶裝滿自來水，充當花瓶，擺在桌上，竟然覺得本來無趣的壹大束花瘦身之後還挺讓人滿意的。
跟她現在的婚姻壹樣。
陶家的壹切，壹開始都讓她覺得無趣，漸漸相處，倒嘗出幾點樂。
生活這樣繼續下去也不錯。
今晚回去想和陶振文做愛。
他們上次做愛是多久來著？
壹周前？還是幾天前啊？
她撐著臉蛋思考。
目光沒離開那束玫瑰，昨晚的某些記憶神奇地開始自動拼湊。
有人偷親她了，在那包間外的沙發上。
——陶洋
有趣，跟這花壹樣。
陶洋晚自習放學，在校門口看到跟昨晚壹樣的車。
停的位置壹樣，駕駛座上的人壹樣，連呼喊他名字的音調都壹模壹樣。
就好像回到了昨天似的。
那個危險和禁忌的晚上。
“陶洋，上車！”
少年出生到現在第壹次這麽緊張，書包帶子被他攥的可緊，壹步都跨不出。身邊同學說：“真羨慕有家長來接，快去吧，怎麽又傻了。”
“快點啊。”譚惠又催促。
他緩慢走向那輛車子，時間又開始流動，只是比昨天更加緩慢和難熬。
“上個學把妳人上呆了？怎麽看起來沒魂啊。”譚惠拿出放口袋裏的萬寶路，細長壹支煙在她手上點燃。
他嗅著煙味，低垂著好看的眼眸，像做錯事的小孩。
“沒有……”
“那就擡頭坐好，別縮頭縮腦的聳著，像什麽樣子！”她說道。
他立馬坐正，回答：“知道了。”
“好，那現在。”譚惠停頓，右手夾著煙轉頭看陶洋，“妳告訴我昨晚是不是有偷親我？”
她又吸壹口，煙霧被她緩緩吐出，全到陶洋那邊去了。
這還是她第壹次見證壹個人臉紅的全過程，給他留足臉面，並沒有繼續逼問。
不再等他回答，她已經拴好安全帶準備開車。
“等會到了之後告訴我。”
陶洋還處於當機狀態。
他腦子裏想的不是怎麽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怎麽她抽煙也這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