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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五行令第一部 by 即墨江城

2019-7-28 14:19

上回说到白二娘将罗云和一个新娘子关在一处,又给二人喂下春药。不料罗云最后关头竟然自行破解了春药。白二娘又生一计,剑尖指着新娘子,转脸看着罗云,冷冷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是能破了这新娘子的身子,我自然会放了你二人,若是不然,那么我就一剑杀了她。”
房中的气氛有些凝固,罗云呆坐在地上,看着白二娘那张妖艳的脸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会这般狠毒。新娘子看着眼前的剑尖,又看了眼罗云,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满脸的不安。
白二娘看着罗云,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这小美人是死是活,可就全在你一念之间了。”
罗云望着新娘子那张楚楚动人的脸庞,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渐渐浮现起一抹狰狞的神色。新娘子愈发害怕,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两行清泪早已划过脸颊,滴落在了地上。
白二娘看着罗云,咯咯娇笑起来,在一旁循循善诱:“这就对了,只要你破了她的身子,你就不用死,她也不用死,而且你还能享受到做男人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白二娘的话犹如魔鬼的耳语,不停回荡在罗云心间。罗云的脸色愈发变得狰狞,眼中闪过一丝狂热,喉间发出一阵犹如野兽般的低吼声,舌头不时轻舔了一下嘴唇,仿佛那新娘子就是一盘美味的猎物一般。
白二娘看着罗云的样子,笑得极为开心,胸前一对巨乳不停上下乱颤。蓦然间,罗云发出一声吼声,身子向新娘子急扑了过去。新娘子挣扎着想要逃开,却又害怕白二娘的长剑,只能将身子捂得更紧,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数息过后,新娘子发现自己并未如想象中被扑倒,急忙睁开眼睛,待见到眼前景象不由吃了一惊。就见罗云从后面死死抱住了白二娘,用力紧紧箍住她的腰身,见那新娘子睁开眼睛,急忙叫道:“姑娘,我来缠住她,你快些逃罢。”新娘子似乎有些被吓得傻了,只顾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丝毫没有想逃的念头。
白二娘被罗云从后面死死抱住,体内没来由起了一股火,不由冷哼一声,右脚用力向后猛踢。砰的一声,将罗云整个身子踢得高高飞起,接着快速转过身子,又是一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上。
罗云受了这一拳一脚,落在地上后挣扎了一阵,却始终爬不起来。白二娘复又上前,一脚踏在了罗云头上,冷笑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既然给你机会你不要,那我就再换一个方式。”
白二娘说着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当啷一声扔在了新娘子面前,说道:“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只要拿起这把匕首,然后狠狠插入他的后心,那么我就放了你。”说着冷眼看着那新娘子,看她如何选择。
新娘子坐在地上,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她抬起头呆呆地看了白二娘一眼,又低下头看着脚边的匕首。半晌过后,终于颤颤巍巍拿起匕首,然后站了起来。
白二娘满意地笑了笑,继而在新娘子耳边说道:“快去吧,只要你将这把匕首插入他的后心,你就自由了,你的亲人,还有你的夫君,我都会统统还给你。”
这句话似乎给了新娘子极大的勇气,她慢慢走到罗云身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她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脸前,双眼通红,脸颊旁还有着一丝未干的泪痕。她看着罗云,轻声道:“大哥,对不起,我也想要活下去。”说完高高举起手里的匕首。
新娘子高高举起手中的匕首,却始终落不下去。她扔掉手中的匕首,忍不住掩面大哭。白二娘有些不耐烦,说道:“既然你下不去手,那我只有把你夫君杀了,然后再杀了你二人。”说着就要提剑出门。
新娘子闻言急忙大叫两声,复又举起匕首,闭上双眼,太阳穴青筋直爆,口中狂吼几声,接着狠狠扎了下去。
罗云受了白二娘一拳一脚,本就受了重伤,如今后心被匕首死命扎下,顿时一声惨呼,眼看着血从后心汩汩冒了出来。
白二娘在一旁见了大笑不止,她平生作恶多端,最喜看人自相残杀。此番见那新娘子将匕首狠狠扎入罗云后心,自然无比开心,又在一旁诱惑她:“再扎一刀,只要再扎一刀,我就放了你夫君。”
所谓人心险恶,但凡只要开了个头,那恶念便会源源不断。新娘子听了白二娘的话,举起匕首再次狠狠扎在了罗云后背上。这一下比先前那一下更要狠辣,将大半个个刀锋都扎了进去,带出的一蓬热血灌了新娘子一个满头满脸。
罗云再中一刀,已是奄奄一息。白二娘蹲下身子,凑到罗云耳边,说道:“你看你一心为了别人,到头来呢,人家还是要杀你,你这善念只能害了自己。”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到了罗云口中,又点了他的穴道止血,道:“如今你看清了人心险恶,不要再犹豫了,杀了她,我就放你走。”
白二娘不停诱惑二人自相残杀,她既然已经煽动了新娘子心中的恶念,便想着再将罗云心中的恶念逼出来。哪知罗云闻言却是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道:“既然我死了能够让她活下去,那么就让我死吧,只盼你不要食言,放了她才好。”
白二娘闻言一愣,继而勃然大怒,狠狠一脚踩在了罗云背心伤口处。罗云惨叫一声,原本止住的鲜血再次冒了出来。白二娘踩着他的背又用力碾了几下,恶狠狠道:“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边说边用脚狠狠踢着罗云。
白二娘见罗云紧闭双目,一声不吭,又狠狠踢了几下。她余怒未消,转身提起长剑,一脚踢翻新娘子,对准她的前胸狠狠扎了下去,口中恶狠狠说道:“既然你要救她,那我偏不让你如愿。”
新娘子一声惨叫,被白二娘一剑从前胸刺入,又从后背穿出。白二娘这一剑用上了内力,剑身贯穿新娘子整个身子后又深深插入了地面,竟是将她牢牢钉在了地上。新娘子惨叫声戛然而止,整个人仰躺着被钉在了地上,双目圆睁,却早已没了声息。可怜如此一个美佳人,新婚之夜却碰上了这等心狠手辣的毒妇,二八年华却香消玉殒。
罗云眼见白二娘杀了那新娘子,双目睚眦欲裂,嘶哑着嗓子咆哮了起来。他努力挣扎着站起身子,踉踉跄跄奔了过去,一下子跪倒在新娘子身旁。罗云心中此刻满是自责,他不停地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
白二娘冷眼看着罗云,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她将长剑从新娘子身上抽出,新娘子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身下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喜服,那一片红色似乎更加耀眼了一些。
白二娘长剑指着罗云,剑尖不停滴着血。罗云冷眼看着她,眼神中满是仇恨。白二娘看着罗云的眼神,心头感到一阵厌恶,她从心底里讨厌罗云,讨厌这个不受自己控制的人。
既然讨厌他,那就杀了他。白二娘嘴角露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手腕一转,长剑直往罗云心口刺去。罗云身受重伤,本就是快死之人,此刻全凭一口气兀自强撑,如今见白二娘长剑刺来,虽然有心想要躲避,无奈身子早已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直往心口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见长剑就要刺入罗云心口,突然从窗外飞进一件东西,噹的一声打在了剑身上,接着又弹到了地上。白二娘一惊,急忙抽剑回撤,再看地上,见是一颗圆溜溜的石弹。白二娘只觉右臂一阵酸麻,暗道此人好大的力气,竟能用石子弹开我的长剑,武功之高,怕是犹在自己之上。
此刻敌暗我明,白二娘眼珠一转,高声道:“何方神圣,胆敢坏老娘的事。”
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飘了过来:“白二娘,你作恶多端,原本老夫欲亲手擒你。但老夫念你年纪尚轻,若就此洗心革面,犹未为晚,今日你只要放了那青年,老夫自可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待老夫亲自出手,你便是想走也走不脱了。”
白二娘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听那人的意思,似乎有些不方便亲自出手,自己只要放了罗云,就能全身而退。白二娘看了一眼长剑,见剑身被石子打中的地方俨然有个缺口,暗想此人武功实在太高,若与其纠缠不清,反而会让自己吃了大亏,罗云此刻已经是奄奄一息,死于不死也没什么区别,没有必要让自己处于如此险境。当下高声叫道:“既然如此,我就给前辈一个面子,放了这个小贼,前辈切莫食言。”说着将长剑护在胸前,缓缓退了出去,又见那声音始终没有半点表示,心下稍安,身形一动,整个人窜出数丈,跟着远远地离开了。
从那颗石子打在剑身上,一直到白二娘持剑离去,罗云始终未发一声。此时眼见屋内只剩自己一个活人,终于松了口气,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地。
罗云先前完全是靠着一口气在强撑,如今这口气因为白二娘的离开而泄掉,终于支撑不住。他前后受了那么多的伤,此刻躺在地上,双目看着眼前半米处,眼神中仅剩的一丝光彩也在慢慢逝去。
罗云此时只觉得浑身冰冷,这股寒意渐渐包围了自己的心肺,意识也在慢慢消散。“就要死了吗?”罗云的眼睛慢慢闭上,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累了,此刻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死了也好,像我这样一事无成的人,连别人的性命都救不了,还不如干脆死了,一了百了。”罗云的意识在渐渐涣散,直到慢慢消失。
突然一只手掌按在了罗云的天灵盖上,紧接着一股纯厚的内力缓缓输入他的体内,将那股包裹着心肺的寒意渐渐驱除。这股内力带着一股温暖的感觉,沿着罗云的奇经八脉不停游走,修复着他的内伤,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渐渐有了血色。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在罗云的身旁,看着他的目光中满是怜爱,他伸手轻抚了一下罗云的脑袋,继而又笑了起来。
“好孩子,好孩子……”
罗云醒来已经是几天后的中午了,他那日将死未死之时被那白发老者救活,此后始终昏昏沉沉,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焙,汗出如浆,口干舌燥,一时又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如此热而复寒,寒而复热,眼前时时幌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丑的俊的,纷至沓来,这些人不住在跟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又说不出半点声音。眼前有时光亮,有时黑暗,似乎有人时时喂他喝汤饮酒,有时甜蜜可口,有时辛辣刺鼻,却不知是什么汤水。
如此稀里糊涂地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日额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气,慢慢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枝正在燃烧着的红烛,烛火微微跳动。罗云正欲坐起身来,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罗云迷迷糊糊之间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似乎正在一处石室之内,洞壁光滑,其上隐隐可有一些文字。又打量一下洞中情景,发现自己是睡在一张极大的床上,床前一张朱漆书桌,桌旁两张椅子,上铺锦垫。房中到处陈设得花团锦簇,绣被罗帐,香气袅袅,但觉置身于一个香喷喷、软绵绵的神仙洞府。
罗云长舒了一口气,暗想:“自己多半是在做梦吧。”可是眼前那枝红烛,那一张朱漆书桌和两把椅子,看着又如此真实,却也不像是在做梦。他伸起右手,想摸一摸自己的头,但手只这么轻轻一抬,全身又是如针刺般剧痛,忍不住一声呻吟,再度晕了过去。
待得罗云再次醒来后又是过去了几天,他瞧了一眼四周,见自己依然躺在那张床上,朱漆书桌和椅子丝毫没有变化,只有那根红烛似乎较上次长了些许,应该是中途换过了。
“想来应该不是做梦吧。”罗云轻轻叹了口气,微微抬了一下手臂,先前那种万针齐刺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一些,不再像先前一般难以忍受。
罗云强忍着坐起身,见书桌上放着一只托盘,盘中放着一只青花瓷碗,热气腾腾地喷发着一股甜香。罗云昏睡了这么多天,腹中本就饥饿难耐,闻到这股香味,不由得馋涎欲滴,肚中登时咕咕咕咕的响了起来。
罗云走到桌边,就着烛火看了过去,见碗中盛着一些粥不像粥的东西,上面飘着一些干玫瑰花瓣,散发着微微清香,登时食指大动,端起碗来唏哩呼噜一口气吃了个干净。吃完将碗放回托盘中,撑住桌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暗自思索着。
罗云回忆了一下,只知道自己被白二娘掳到一个房中,又与其一番争斗,其后她被人惊走,自己便昏了过去,至于如何来到这处神仙洞府,又是谁将他带来的,却是一概不知。
其后几天,每当罗云梦中醒来,皆会在桌上发现一个托盘,托盘中依然是一个青花瓷碗,里面盛了一些食物,有时是一碗先前一般粥不像粥的东西,有时却只有几个瓜果。罗云有心想要找出那人,却始终没有头绪,有时一连整夜都盯着那张书桌,却是没有半点响动,等到天明终于熬不住时,眼睛只要稍微眯上一会,待醒来时,桌上立时又会出现一只干净的瓷碗,其间再次盛满了食物。
一连如此过了数日,罗云也不再去管,只要食物来了,他便将其吃完,吃完后再将瓷碗重新放回原处。如此数日过后,罗云只觉身上伤势好转,身子亦比之前灵活许多。
这一日罗云吃完饭后正在小睡,朦胧中就见一个身影轻手轻脚走到桌旁,顺手拿起托盘就要离开。罗云猛然睁开眼睛,口中大喝一声,立时扑了过去。那身影似乎吃了一惊,身子抖了一下,急忙向外逃窜。罗云在后紧追不舍,他伤势渐渐痊愈,身手竟比之前灵活了不少,紧紧跟着那道身影向外奔去。那身影在墙角处一转身,掩入后面一个通道中,罗云紧追不舍,但见通道尽头有着一片光亮,罗云紧赶两步,身子冲入那团白光中,只觉双目刺痛,不由发出“啊”的一声大叫。
过了好半晌,罗云只觉双目没有方才那么刺痛,方才缓缓睁开眼来,打量了一下四周。但见自己置身于一座谷底,四周皆是光滑如镜的陡壁。罗云抬头看了一下谷底上方,见四面陡壁在头上渐渐围拢成一个圈,缕缕阳光洒了下来,方才觉得眼睛刺痛正是因为久不见阳光的缘故。
罗云走到陡壁前,就其上垂着不少藤蔓,伸手拉扯了一下,藤蔓甚牢。罗云试着拉住藤蔓攀爬了一下陡壁,但见其上青苔遍布,落脚之处皆是一片滑泞,如何能够爬得上去。罗云长叹一声,复又打量四周,见一面陡壁上开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正可容一人进入,却是他先前所在的那处神仙洞府。
罗云绕着谷底走了一圈,谷底不大,大约一刻钟时间便能走完。除了东北角上有一眼水源之外,剩下的皆是一些荒草,其间夹杂一些树木,树干粗壮,皆是一些北地常见的落叶松。树下一层厚厚的松针,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年。
罗云走到东北角上那条小溪处,见小溪中央一蓬溪水汩汩喷出,正是一方泉眼。他蹲下身子捧了些溪水喝下,但觉清凉甘甜,令人精神一振。
罗云又绕着谷底走了几圈,始终没有发现其他出口,他有些郁郁寡欢,暗想莫非真要在这里住上一辈子不成。他又抬头看了一眼上方,见四壁合围,将一个谷口围成了小小的一块,犹如一口枯井一般,自己则是那坐在井里的青蛙。
罗云依着谷壁坐下,手里拿了一根草随意划拉着,正自犯愁时,突然啪嗒一声,一个小小的土块砸到了肩膀上。罗云一惊,急忙抬头一看,见西边谷壁藤蔓上,似乎有着一个影子……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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